老盧在家裡座機接到老秦的訊息立馬蹬著一輛破坤車趕到了健身房,一進屋顧不上那一腦子門子汗水,開口第一句便說:
“秦大哥,你今天這是吹得什麼風,你不是不願意跟我合夥來嗎?”
秦學勇把全峰往前一推,說道:“我也說不明白,讓這小鬼給你講吧,我看他比咱們倆都精。”
老盧看著全峰:“這是怎麼回事?”
“秦老闆掙錢了,準備擴大規模,在我的勸說下準備帶你一個玩兒,願不願意?”
秦學勇趕忙捂他的嘴,“小子,你別亂說,我掙什麼錢了,這都得交房租呢!”
全峰不滿地把他的手扒開,那雙大手全是繭子,磨得他臉生疼,“老秦,你可真沒勁,你到底讓不讓我說?”
秦學勇不放心地把手拿開,“那你說吧。”
沒等全峰說話,老盧先笑了,“你倆這唱的什麼戲,才短短几天,老秦你就被這小子拿住了啊?”
秦學勇嘁一聲別過頭去,繼續研究他未發明成功的龍門架去了。
龍門架看似結構簡單,但是老秦對自己的手藝有要求,他嫌棄自己做的不如人家賣的那種功能多,中間有兩道滑軌不知該怎麼按上去才既牢固又順滑。
畢竟他只是個鋼材廠的工人,不是鐵匠,讓他做個龍門架的難度基本跟搞發明差不多了。這兩天他就一直在跟這鐵架子和電焊槍較勁,關於買賣的事兒,他毛都沒想。
老盧想開他玩笑卻討了個沒趣,便走過來跟全峰說:“小子,你又出什麼鬼點子了?”
全峰笑嘻嘻地說:“盧老師,那天可是老秦請客,飯桌上聽我給他講了一通商業規劃才有了今天這個局面,你怎麼著?不表示表示?”
老盧恢復了地缸精本色,抬手就打他腦門,被全峰輕巧躲過,憤憤然地說:“你小子還打起我的主意來了,他老秦聽你說完得著什麼好處了?”
全峰這才和盤托出,把他幫老秦拉來生意的事跟老盧全說了,最後才說道:“現在地方不夠用了,老秦想賺錢又捨不得一下子掏那麼多錢出來付房租,這不才有你的戲唱嗎?”
老盧這會兒上來精明勁了,擺手道:“這不拿我頂缸嗎?你看我有那麼冤大頭嗎?”
全峰跟他在一起久了,早在心裡拿他當小老弟了,一杆兒跳到旁邊的廢木頭桌子上坐下,揮手胳膊攬住老盧的肩膀,“老盧,你這個頭自己就是個缸,只有別人頂你的份兒,哪用你頂別人啊?”
老盧從八歲的孩子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再有涵養也繃不住了,左手扣住全峰的手腕,當即把他從背後摔到前面來。
全峰毫無防備,一下子被他拿住,要不是老盧手下留情,在全峰快落地的時候反手提了他一下,右手又在下面一拖,非得把他摔個好歹不可。
全峰急了,“你個地缸精,抽什麼瘋!”
老盧氣呼呼地一瞪眼,“你還頂嘴,沒大沒小的都反天了你!”
全峰一下子反應過來老盧現實裡的年齡怎麼也是他的長輩,立刻換了一副笑臉,說道:“老盧,你可真小心眼,你再這樣,我讓老秦不帶你玩兒了,等你房租到期你就前面廣場上帶拳擊班去吧,看有幾個家長願意把孩子給你。”
老盧當即如癟茄子一般沒了脾氣,一提溜把全峰拽起來,說道:“你賣了半天關子,到底要讓我幹啥,你要是騙我,看我不揍死你。”
全峰笑了笑,對著裡間兒大喊:“老秦,出來吧,老盧要請咱們倆吃手把肉!”
老盧上來捂他的嘴,卻被他嘻嘻哈哈躲開,“我啥時候說請吃手把肉了!”
秦學勇跟魂兒似的突然出現,已經換好了外出的衣服,一本正經地說道:“難得我老弟請客,哥哥我就不客氣了。”說完大踏步搶先一步出了門。
老盧瞧著全峰乾瞪眼,最後只好認命。
三個人做在街邊的小館子裡,桌上擺著一鍋燉的濃湯翻滾的羊脊骨,全峰吃的滿嘴流油,兩個大人卻坐在一邊大眼瞪小眼兒地看著他。
老秦面前還擺著兩塊剛啃光的骨頭,老盧可是一點沒動,坐在一邊看著全峰生悶氣,這小子進來啥話也不說,等肉一上桌就跟八百年沒見過肉的狼似的,風捲殘雲地幹了三大塊羊肉,手裡現在攥的是第四塊。
老秦看他不動筷子,畢竟還是要臉兒的人,也不好意思再多吃,陪他一起看著全峰大快朵頤。
全峰才不管這些,他老早就惦記著好好吃頓肉了,可全振興接下市博物館的活兒之後工作比以前忙了百倍,何晴總推說燉肉等著爸爸一起吃,結果全峰的營養都快跟不上了。
今天逮著機會,可得合適造老盧一頓,誰讓他馬上就要幫這倆傻老爺們賺錢了呢。
直到整鍋肉見了底,全峰打了兩個滿足地飽嗝兒,把手裡最後一塊骨頭往桌上一丟,抹了一把油乎乎地嘴,說道:“你倆咋不吃?愣著幹啥?”
老盧說:“我倆吃什麼吃,全讓你一人兒造了,這得有小一斤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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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應和:“嗯,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