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不是已經安定下來了嗎?可是有好幾年沒有動靜了。”李承乾說道。
“但是今年有些不一樣,往常北方並沒有什麼大問題,不管是中原人還是草原上的那些人,都安安分分的過日子,但是去年冬天的時候,草原上因為天氣的原因,那些党項人,損失了不少牛羊,今年雖然一個夏天過去了,但是他們的日子,好像並沒有緩過來,陛下,他們也要想辦法過日子,早在前一陣子,往北方走的商人之中,就有人遇到過那些党項人,受過那些党項人的盤剝。”崔知溫說道:“皇莊那邊,幾年前就開始收購草原上的羊毛,加上大唐各地的商人也是這般,據臣的調查,依舊是因為去年冬天草原上的災害,那些党項人的部落,羊毛出產銳減,日子過的緊巴巴的,沒有餘錢去置辦過冬的物資,草原上的冬天可不好過啊。”
李承乾仔細看了奏摺,奏摺並非僅僅是崔知溫一人寫的,還有一些蘭州那邊遞過來的訊息和條子,夾雜在奏摺之中。
崔知溫說的都是事實,入了秋之後,蘭州那邊兒的確是有些不太平。
去年冬天那些党項人受了災,雖然蘭州官府那邊兒將訊息送了過來,但是因為去年朝廷之中屢屢發生大事,這件事兒對於大唐來說,可算不上什麼大事兒,所以就給擱置了,而且,朝廷也並沒有去撥調銀兩物資去管那些党項人,都是蘭州當地的官府去賑的災。
雖說那些人都勉強度過了那個冬天,但是對於草原上的人來說,這樣一場災害,一個夏天,是養不回來的,更何況,他們現在的經濟,十分依賴於中原。
中原的錢莊一出事兒,勳貴一出事兒,連累了太多的商人,不僅僅是他們的羊毛糧減少了,商人們的來往,在去年也減少了不少。
而大唐的商人們若是去草原上一趟,去收購羊毛的,必然是挑選那些大的部落,一次能夠收購許多羊毛,這樣對誰來說,都很省時省力。
至於党項人,人不少,但是部落也不少,遷到黃河邊兒上之後,部落也分散了開來。
當初大唐為了防止党項人聚集的太過密集,就將他們給分開了,所以他們的分散,也有朝廷的原因。
現在馬上就要到了冬天了,夏天的日子還能過,若是今年冬天的日子還不好過呢?這是一個惡性迴圈,去年長安城這邊沒有關於賑災的旨意,那些党項人覺得,是應該靠著自己的雙手去過日子了。
李承乾合上了奏摺。
他想又想起了玄世璟,因為有一句話,玄世璟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那些外族人,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党項人,當初將他們遷到黃河邊兒上,他們還不願意,百般抗拒,是他們的僵局契苾何力出面,力保他們,朝廷這才對他們寬容許多,等他們到了黃河邊兒上,發現朝廷給他們的都是肥沃的土地,豐沃的草原之後,他們又高興起來了,對朝廷百般感恩。
現如今呢?因為去年的一場災害,他們竟然又反覆,開始騷擾關內的百姓。
僅僅一場小小的災害,就讓他們忘記了朝廷是如何對他們好的。
李承乾合上了奏摺,將奏摺往書案上一摔。
“來人!”李承乾對著殿外喝到。
“奴婢在。”殿外候著的內侍趕緊跑到殿中來。
“召見契苾何力。”李承乾說道。
“是。”內侍匆匆跑出了殿外。
“崔愛卿,這件事,你怎麼看?”李承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