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已是三日過去了。
自從上一次夏雪兒在青蓮池摔倒昏迷之後,整個府中便是一下子安靜的像是一潭死水,再無任何人掀起一絲絲波瀾。偌大個都城中也是如此,向來風雲際會、暗流湧動的地方,竟然能夠像一隻暖陽下打盹的貓咪,只懶懶的蜷縮著,連叫都懶得叫喚一聲。
然而在某些有心人眼中,這突然其來的安靜卻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安寧,極具誘惑力,卻又極其的危險。所以她們當中的更多人只不過是閉上嘴拭目以待罷了,只是圍觀,反正又不會引火燒身!
香蘭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將蘇祁來過的訊息告訴了夏雪兒,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既沒有如蘇祁師兄所猜測的那般生氣,也沒有如自己所期待的那樣高興,只是淡然的一笑,眼裡那一汪秋水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似乎是心裡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一樣。
的確,依照夏雪兒對蘇祁的瞭解,越是這個時候他便越想陪在她的身邊。雖然之前有特意拜託張師兄看緊了他,而他也親口答應了她自己會好好的,但她深知關心一個人是一種習慣,而習慣一旦養成是很難改變的。這就像是荒山野嶺裡的兩個相依為命的人之間唯一存在的一種聯絡,當你聽不到對方的任何訊息時你會害怕,會沉不住氣,甚至會瘋掉!
她和蘇祁,就是這樣狀態。
三天了,再沒見過蘇祁一眼,但她知道他不會有事,也不會讓自己有事,心中暖暖的,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吧!
正於書房伏案寫字,忽的聽聞外頭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抬眼望去,翠竹正向自己走來,表情略有些凝重。她也沒開口問,只是面不改色的盯著翠竹漸漸走近的身影,可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姨娘在給老夫人獻舞時暈倒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剛剛,本來是在碧水亭中,可事情發生後老夫人立即就差人給移回了宜居閣裡,還使喚人速速去請了大夫來進府診治,看神情很是緊張!”
移回宜居閣?這倆人還真是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詮釋的絲毫不差啊!
雖說府裡姨娘不少,可沒有一個是父親真心想娶的,全是老夫人硬塞來的。父親為尊崇孝道,心中雖有不滿,可也並沒有公開的忤逆過老夫人,這些個姨娘都是娶回來後錦衣玉食的養著,除了每月去一兩次外也就沒有多餘的感情了,所以即便她們膝下都有兒女,可也動彈不得母親身為夏府唯一女主人的地位。
只有這白姨娘不一樣。生性冷冷淡淡的,看似毫不在乎,可卻能在父親跟前說得上些話。所以說老夫人能將她視為自己的同盟,如此千方百計的扶持她也就不奇怪了。
想到這些,夏雪兒眉梢一揚,十分平靜的說道:“最近天熱,加上她養尊處優慣了,難免身子嬌弱,大夫來看就看吧。”
“小姐真這樣認為嗎?”
“總不能說是被下毒了吧。”口中雖這麼說著,卻心裡一驚,給翠竹遞了個眼神。
接到夏雪兒遞來的眼神,翠竹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說道:“是的,奴婢這就去。”
“等等!”翠竹正欲出門又被夏雪兒給叫住了,“這幾日怎麼總不見香蘭那丫頭的影子?”
回過頭去,對上了夏雪兒疑惑的眼神,自己也是一臉疑惑的回答道:“不是小姐您派她出門辦事去了嗎?”
夏雪兒眼眉一皺,否認道:“我沒有啊!”
翠竹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那這奴婢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