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沒空理會旁人是何表情,也不理會她們是何心思,直接從夏夫人手中奪過夏雪兒的手腕,手指輕輕搭上,便去檢視她的脈息。這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原以為夏雪兒只是生病,沒想到竟是中毒!
夏夫人看蘇祁一本正經的再給女兒把脈,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
這名男子方才進門時口中竟然直呼女兒的芳名,叫的如此親熱,此刻又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實在是有悖於禮義廉恥,有悖於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
再者這個蘇祁是怎麼知道女兒身體不適的,而且不等通傳便直接闖進女兒的房間,此刻還做出如此親暱的舉動來,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夏夫人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恐怖的猜想,蘇祁會不會是此次下毒事件的罪魁禍首?
夏夫人心裡疑惑,更是憤怒,她從蘇祁手中搶回女兒的手腕,怒目瞪著蘇祁說道:“蘇公子這是在做什麼!”
蘇祁方才太過心急,眼中只有夏雪兒,從而忽視了屋中還有其他人在。直到夏夫人從他手裡搶走夏雪兒的手腕,他這才發現此人乃是夏夫人。可是性命攸關,他沒空多做解釋,只是衝夏夫人抱了抱拳,而後簡單的說道:“在下要替雪兒解毒,如有冒犯之處還望夫人見諒。”
夏夫人皺緊了眉頭,一臉防備的看著蘇祁說道:“你知道她中的是何毒嗎?”
蘇祁搖搖頭,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不知道。”
他原是已經離開了夏府,正在去往城西張師兄的醫館,恰巧路上遇到了李宗陽孤身一人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像沒魂的野鬼一般閒逛,因為宴席之上夏老爺在眾人面前介紹過他,而他和李宗陽之間有過一些簡短的交談,彼此也算相識,於是便上前寒暄了幾句,誰知竟從他口中得知夏雪兒生病了的訊息,他這才一路狂奔趕來聽雨軒中。
夏夫人一臉疑惑的問道:“既然不知所中何毒,那你又該如何解毒?”
“我自幼習武,雖不精於醫術,但是通曉人體所有的穴位、經脈以及他們各自的特徵和作用,可以藉此運轉功力將毒逼出。夫人大可放心!”
說罷就欲接過夏雪兒的手腕來,只有從脈像上探查中毒程度才能瞭解此毒的發散方式從而找出適合她的運功方式以及解毒切入點。
可是夏夫人戒備不松,依舊緊抓著女兒的手不放,問蘇祁道:“不行,我對你絲毫不知,你叫我怎麼放心?”
蘇祁想了想,索性從懷裡取出一枚玉佩遞予夏夫人,說道:“這個便是能代表我身份的器物,夫人若不放心在下,大可收下這個玉佩以作憑證,若我違背信義,做出有損雪兒的事情來,夫人可憑藉此物證將我碎屍萬段!”
夏夫人疑惑的接過玉佩,可剛看了一眼便覺眼熟,隨即目光下移,在邊角處果真尋得“幽冥”二字,他竟是幽冥谷的弟子!
震驚之餘還有欣喜,但是夏夫人並沒有被衝昏了頭腦,依舊十分謹慎。幽冥谷弟子眾多,雖有不少規矩約束和引導,卻依舊不乏心懷不軌之人,這小小的一個令牌似乎並不能說明什麼,萬一他是那極少數壞人中的一員呢,將女兒交給他豈不是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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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夏夫人開口詢問道:“你和震天雄是何關係?”
蘇祁愣住了,他沒想到夏夫人回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幽冥谷雖是大派,但行事低調,因此也只有江湖人知道它的存在,可夏夫人一個後院婦人不僅知道,而且還能叫出谷主大人的名諱來,她怎會如此清楚?
但是解毒之事刻不容緩,蘇祁看夏夫人一臉防備的看著自己,似乎他若不說她便一直阻擋,於是只能老實回答道:“師徒關係。”
“何種程度的師徒?”
“親傳。”
“當真?”
“當真。”
夏夫人點點頭,看蘇祁的樣子極為真誠,不像是在撒謊。隨即又問道:“那毒聖張天宇可是你的師叔?”
蘇祁有片刻的猶豫,但隨即點點頭回答道:“正是。”
“他教授過你解毒之法嗎?”
蘇祁一聽這問題,並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思慮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張師叔常年遊歷在外,未曾教授過我解毒之學,不過在下曾多次見過師尊運功解毒,想來解雪兒的毒不是問題。”
夏夫人在聽見蘇祁說曾多次見震天雄運功解毒時,心臟有半刻的停跳,但她掩飾的很好,沒人看得出破綻。
現下她已經完全放心讓蘇祁來替女兒解毒,並不是因為她完全信任蘇祁,而是因為蘇祁是震天雄的親傳弟子,她完全信任震天雄!
夏夫人突然拉過蘇祁的手,注視著他的眼睛說道:“告訴我,你會盡全力的?”
蘇祁給了夏夫人一個堅定的眼神,點點頭回答道:“我一定會的。”
夏夫人聽後,放心的將女兒的手腕放進蘇祁的手心,最後看了女兒一眼,然後起身對跪在地上的三人囑咐道:“你們三個隨我去旁廳等候。”說罷便帶頭走出了房間。
翠竹最後一個出門,她將房門拉過來輕輕關上,留一個安靜且獨立的空間給蘇祁和夏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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