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中各個門派,皆有掌握門中弟子長老生死的方法,可以在門中弟子出事的第一時間內知曉。
例如修仙界北方的浮生地,用的是夜明燈堆滿一整個閣樓,若是燈滅,便代表人故。
又例如東面的緣生門,向來以花草斷定字門中眾人的生死,花草枯萎人消亡。
而月門就是依靠天象池的卦象推算,在雲渡帶領弟子前往安淮對抗伽雪衣那段時日,跟隨前去的弟子們的卦象就一個接著一個消失,驚呆了天象池內負責占卜的弟子。
這種方法雖然繁瑣一些,但推斷的幾乎未出過錯,這些年也一直被流傳著。
段京辭話音剛落,只覺得手中緊緊攥著的東西在剎那間被收回,快的他猝不及防。
下一秒,剛才還在他面前的雲渡,就已經走到了五米開外,只留下一個飄搖的白色衣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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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中的懷榆大喊,“雲渡!你快回來,我們好好商量商量對策之法!”
雲渡此刻若真能心安理得的站在神名堂裡與那幾位事不關己的長老們一起討論徽音受傷一事,才是真瘋了。
他自認對於徽音的感情沒有昭淵炙熱,他的感情說好聽一點是隱忍,說難聽一些就是怯懦。
因為他曾用盡了最惡劣的態度對她,因而自始至終都敢想和她有一個結果。
像她這樣的人,應當會相配更好的男人。
可如今他卻換了想法。
昭淵躺在床上弱不禁風,沉時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剛才段京辭的猜測或許有幾分道理。
是不是現在暴戾的沉時憎惡修仙界,所以才把憤怒都發到了徽音身上,把她當成出氣筒,用各種方法折辱她。
雲渡忍無可忍的腦補了她這些天所經受的折磨,越想做覺得心驚。
既然現在無人對她好,他便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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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許也可以挽回過去所犯的錯誤,也可以大膽一些,看能否將她留在身旁。
他沒有意識到一個想法,似乎他對月門的信任,正在不知不覺中悄然崩塌。
......
懷榆望著雲渡倔強的背影,氣的拍腿而起,快步下了高臺走到正在門口發愣的段京辭面前,“你剛才說的什麼,再說一遍!”
段京辭被唬的回了神,斷斷續續的帶著哭腔又重複一遍,
“就是...就是剛才我無意間路過天象池,裡面突然衝出來一個弟子,我看他焦急,便上前詢問是怎麼回事,誰知道他告訴我說...說算出徽音亭主的卦象一直都不穩定!”
其實他並不是偶然經過天象池,而是這些天一直擔憂徽音亭主的生死,偏偏月門對於她被擄去的事無作為,只能乾著急。
他掙扎了數日,今日終於鼓起勇氣想要問一問天象池的弟子,想讓弟子們為亭主算一卦,看一看亭主如今是否安好。
沒想到還沒進天象池,就聽說了這個如雷轟頂的訊息!
段京辭說完這番話,見懷榆依舊沉著臉站在原地,急忙紅著眼催促,“掌門,掌門您莫要再猶豫了,快去救徽音亭主啊,再這麼下去她真的會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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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往的禮數此刻被丟在了九霄雲後,顧不得自己如今有多狼狽,腦海裡只剩救徽音一個念頭。
懷榆深沉的看他一眼,正打算安撫,遠處的江臨走來,
“夠了,京辭,你這像什麼樣子。”
段京辭像個沒人要的可憐小狗,委屈巴巴的轉而望著江臨,“師父,徽音亭主過往幫過徒兒許多,還帶著徒兒下山增長見識,徒兒不想讓她就這麼被修羅族侮辱,她是無辜的...”
他一邊說一邊哭,不斷落淚的模樣倒襯得另外三個人冷血無情。
浮塵也揣著手走到門口,見段京辭這副模樣冷哼,下意識的對江臨陰陽怪氣,
“沒想到你這麼個薄情的師父,竟然養出了這麼個有情有義的弟子,真是天底下的稀罕事。”
“浮塵,”江臨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眼中卻閃著暗光,“你應當瞭解我與雲渡不同,你若是惹了我,我會讓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話與平常無異,但偏偏讓浮塵後背一冷。
浮塵強撐著嚥了一口口水,突然有點怨恨自己剛才為何嘴快接了這個閻王爺的話,還在不知不覺中將他嘲諷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