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悄無聲息的拉扯著，地上的女子不斷哀嚎，形態在人形與汙氣不斷轉換，整個房間都是回聲。
正在此時，門口突然再次出現一道黑影，還沒等徽音兩人反應過來，那道黑影直直朝地上的女子奔去，動作蹣跚卻匆忙。
“鶯兒，我可憐的姑娘！！”衝進來的老鬼頭一把撲在女子的身旁，看著刺穿她手心的長劍，心疼的眼淚不斷滑落，漫布在整張滄桑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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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抱住自己唯一的女兒，可如今他的鶯兒已經沒有身體，只是一團黑氣，他連抱都不知抱向何處。
徽音和沉時對於他的到來，都沒有太多驚訝。
她們早就猜測到了，也正因此，她沒有在剛才收起靈火的時候，拔掉鶯兒手上的刺穿的九黎劍。
徽音看著他滿臉淚痕，心中憐憫，“原來她叫鶯兒，很好聽的名字。”
鶯兒轉頭，猩紅的眼眸看著身旁的老鬼頭，辨認了片刻才怔然道，“爹...爹...你來救我了嗎？”
她想抬手抱住老鬼頭，但左手被牽制住，分毫不能動彈。
老鬼頭淚眼婆娑，不斷點頭，“是我，是我，爹來救你了，鶯兒莫怕，有爹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十八年前因為他的離開，他唯一的姑娘已經出了禍丟了命，如今他哪怕豁出一條老命，也要留住女兒最後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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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支撐他這麼多年活下來的希望！
鶯兒眼眶更紅，似乎要泣血，“爹，爹，我好疼啊。我的手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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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幫你！爹幫你！”老鬼頭邊說邊跪著爬到徽音面前，重重給面前的二人磕兩個響頭，“求你們放了我家姑娘，我可以為你們做任何事，求你們放了我家姑娘！”
徽音急忙將他扶起來，“掌櫃，我們並不是有意傷害你的女兒，是你女兒想要傷我在先，我只是想讓她冷靜冷靜。”
如今鶯兒是被九黎劍身的靈氣所傷，但不會傷中要害，只要拔出九黎劍，她就可安然無恙。
“對不住，對不住，我替她向你道歉，”老鬼頭一張臉滄桑不堪，“她這孩子太苦了，臨死之前，腦子裡想的都是那些不堪的事，所以有時腦子裡不清醒，可能會誤傷人，還希望你們見諒...”
徽音點頭，“放心，我會諒解，但我有一個請求，十八年前這裡發生過什麼，我想知道你全部知道的，可以告訴我們麼？”
他聽到這話後，渾濁眼中多了些難以置信，“你...你們為何...如此執著於十八年前發生之事？莫非你們也是來傷害我們這座古城的？”
他邊說邊後退，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抗拒。
“並非如此，我們不是傷害你們的，恰恰相反，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徽音向前一步，直視老鬼頭，“我們是月門的弟子。”
“月門...”老鬼頭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因為年代久遠，半晌才想起來，隨即瞪大雙眼，像看著救命恩人似的看著徽音和沉時。
“你們是月門的人...月門...月門終於來救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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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孤寂無望的日子，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等到修仙界大名鼎鼎的月門來救他於水火之中。
他該想到的，除了月門，誰還對這一座早已經被汙染不堪了的破城感興趣。
徽音一看他猶豫不決的神情，就知道基本穩妥，安慰他道，“你放心，這座城中所有的詭異事情，我們都會盡力調查清楚，哪怕豁出性命，我也要將禍害你們的東西剷除。”
老鬼頭猶豫了片刻，才點點頭，“好，好吧。”
他眼淚嘩嘩掉，“只是...可否請二位先放開我姑娘，我將我過去知道的，一一都講給二位聽。”
那些被掩埋的不堪回憶，也是時候該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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