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浮塵感覺自己的臉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頓時站起身指著她怒道,“你也好意思警告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其他人瞬間臉色各異,視線在他們二人臉上徘徊。
昭淵挑眉看著徽音,似笑非笑。
原本他想替她解圍,但看她這張尖牙利嘴,或許並不需要。
雲渡一身白衣坐在邊沿,從她剛來時就未發一言,只時不時看她一眼。
懷榆則是起身,充當起了和事佬,奉勸浮塵,“今日是全月門值得高興的日子,舉門同慶,你當著眾位弟子的面失控,未免有些太不穩重,浮塵,記住,你可是個長老。”
果不其然,底下有的弟子已經注意到長老席上的異樣,紛紛朝這邊望來,好奇的竊竊私語。
浮塵用力深呼吸,認可懷榆的話有些道理,盡力把自己衝到腦門的怒火壓下去。
下方比武臺旁席位的沉時聽到周圍弟子們的討論聲,眸子轉到長老席上,一眼就看到了面紅耳赤的浮塵與神色悠然的徽音,一下就猜測出發生了什麼。
無疑是浮塵在藉機找事,而這件事的源頭,定然是上次他惹的禍。
他眉頭一皺,剛準備上前,卻看到臺上方她身旁的昭淵起身,不動聲色的守在她的身旁,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
她們一站一坐,連衣袍都是一黑一白,看起來那麼般配。
他心中突然無端升起一股自卑,卻硬生生壓制了下去,將目光轉開。
她身旁有別人,不需要他,他也只是個徒弟,不該越舉。
這個認知讓他心底某處短暫的疼了一下,像被蜜蜂蟄,但他面無表情的將那一絲疼壓了下去。
長老席上的徽音沒注意到身旁昭淵的變化,也不著急,不緊不慢的整理被微風吹亂的衣服,
“就是啊浮塵師兄,當著幾百位弟子的面呢,你這也太浮躁了,還是穩重一些好。”
浮塵剛消下去的怒火驟然上升,再次對她怒吼,“用你教訓我!用你教訓我!”
“......”她撇撇嘴,嘟囔著移開目光,“真夠奇葩的,柴火性格吧,一點就著。”
昭淵聽到她的話,實在沒忍住笑出聲,結果浮塵沒有消完的怒火再次轉到他的身上,氣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你又笑什麼!”
“哎,師弟沒笑,師兄應當看錯了,”昭淵斂去笑意,“師兄,師徒大會也要開始了,咱們有事以後再說,先讓弟子們好好發揮,莫要辜負今天的好日子,可好?”
他剛才的確笑了,笑徽音形容的太到位。
這浮塵就是一副柴火性格,又簡單又木訥,還一點就著,多年過去了,一點都沒變。
懷榆也聽到了徽音的話,強忍著笑意拍拍浮塵的肩膀,“好了,昭淵說的有道理,先看師徒大會,剩下的以後再說。”
浮塵不甘的狠狠瞪了徽音一眼,但懷榆都發話了,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他用力的一屁股坐了回去,原本上好檀木製成的椅子腿發出刺耳聲響,搖搖欲墜。
徽音“嘖嘖”兩聲,轉頭把目光轉到比武臺邊的席位上,尋找沉時的身影,卻正好看到他緊繃的側臉。
這小子還真是越看越帥,少年時期都這麼帥了,以後長大還得了?
真不愧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容貌一頂一的出色,尤其是近日她養的好,把這小子的優點都展現出來了。
雖然這個世界也有其他帥哥,但她就是覺得比起沉時還是差了一些,或許是她心中本就對他有一層濾鏡。仟千仦哾
一旁的昭淵也坐了回去,看她一副痴迷的神情,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突然笑了一聲,湊到她耳邊悄聲問,“前些天咱們的談話你還記得麼?”
“記得,”她被打擾好事,回過神來掃了他一眼,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我突然發現,似乎不是你的徒弟對你有意思,你對他也不錯啊。”他話中帶著不明顯的試探。
“我對我徒弟好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是看不過去自己也去養一個徒弟,別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昭淵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最好是這樣,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