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交到蕭仰手裡,男人坐在上首的椅子,俊顏冷漠,掃畫像一眼,毫不掩飾的嫌棄:“這就是皇嫂畫了三天的畫?聽說皇嫂琴棋書畫,樣樣頂尖,尤其畫畫,最是爐火純青。”
他直覺這張畫不像出自一個常年畫畫的人之手。
馮幼螢料到蕭仰會這麼說,也早想好了應對的說辭,淡然道:“那陛下想來也聽說過,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讓陛下見笑了,妾的畫技就是這般難登大雅之堂。”
她說是這麼說,心裡也覺得損了蘇氏的形象,起碼對亡人不敬,便又心裡補充:蘇氏,勿怪勿怪,等我闖過這關,一定多給你燒些紙錢。
蕭仰對那番說辭,還是有些起疑的,但暫時也只能接受她的說辭。
他又看了會畫像,神色漸漸肅然:“確定永安是這個樣子?”
馮幼螢緩緩點了頭:“是。”
蕭仰深深看她一眼,將畫像遞給了餘敏:“去吧。讓他們速速動身,務必尋回小公主。”
“是。”
餘敏接了畫像,匆匆出去。
馮幼螢目送餘敏出去,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如此,她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多謝陛下為妾尋找女兒。”
她假裝傷心,低頭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
蕭仰見了,冷聲說:“不必言謝。她也是朕的女兒。”
他說到後面一句,微微皺眉,意識到自己的話過分曖昧了,卻也沒有改口,而是強調:“她現在是朕的女兒。”
馮幼螢:“……”
她看他一副搶女兒的架勢,也沒多想,只覺得他是皇帝霸權。
沒人說話。
殿裡一時詭異的安靜。
馮幼螢一口口喝著茶,不時看向殿門口,其實是在委婉趕人了。
蕭仰留意著她的小動作,自然猜出她的小心思,莫名很不爽:她才保住小命,就敢給他甩臉色了?
過河拆橋,未免太明顯。
真是愚蠢。
他不高興,她也別想高興:“明天是皇兄的忌日,辛苦皇嫂畫一張自畫像吧。”
馮幼螢:“……”
他這是要把自己的畫像燒給蕭煊?
她覺得很膈應,但也只能咬牙點頭:“……是。”
他故意的!
他明知道她不擅長作畫!
蕭仰看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壓抑著憤懣,心裡那點兒不爽很快消散了。
“朕等著欣賞皇嫂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