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船街,街道狹窄,行人熙熙攘攘擁擠不堪。
柯西諾從公共馬車下來,沿著狹長的街道走向最南端的範德比爾特辦公室。
沿途,他還在腦中思索道:“如果老船長是要詢問報社開辦的一些事情,我就xxx,要是問我別的,我就xxx……”
這些假設,在柯西諾邁進老船長辦公室的瞬間,統統推翻。
因為他看到,明亮的辦公室裡面,不僅有老船長,還有三位客人,看得出來,從主人接待客人的規格來推測,應是在接待顯赫地位的客人。
“船長先生!”柯西諾慢下腳步喊道。
範德比爾特背靠著百葉窗而坐,敲著腿,嘴裡嗞著一支哈瓦那雪茄,聞聲抬起頭,“噢!你來了!”
“是的,不知道是否有打擾到您與客人談話?”
“進來吧,我這裡來了幾位客人,他們是專程過來找你的……”
隨著範德比爾特嗓音輕鬆說道,與他面對而坐的兩名客人不約而同從珊瑚絨椅子上轉過背,看向走進來的華工少年。
柯西諾見是潘西醫生,表情略有幾分錯愕。
走進辦公室,他禮貌問候道:“潘西醫生,我們又見面了!”
“嗯,你似乎挺忙?聽說你和威廉少爺一起合夥創辦了一家報社?”潘西醫生推了推鏡架,精瘦的臉頰擠出一抹讚許笑意。
“沒錯,所以這幾天的確有點忙碌……”
柯西諾一面與潘西醫生寒暄,就看到待在茶几前邊的幼童,笑眯眯地揮舞小手手,緊接著,小傢伙奔到跟前,稚氣一笑,“哥哥你好。”
“你好啊,小阿爾泰,你怎麼也在船長辦公室?”
這時,潘西醫生看向坐在他旁邊的一位男子,道:“這位就是小阿爾泰的父親保羅霍爾,因為前兩天小阿爾泰喉嚨卡了榛果,劃傷喉嚨,回家之後還發燒,保羅先生就帶著小阿爾泰去我診所治療……”
“原來是保羅先生?”柯西諾半蹲著,手指輕輕捏了捏小傢伙努力揚起的小臉蛋,關切道:“您好,保羅先生,阿爾泰沒事了吧?”
保羅一身貴族裝扮,也不過30歲的年紀,他輕點頭,朝柯西諾一笑,說:“已經退燒了。”
“後來,聽我太太說起那天你在遊艇上,對阿爾泰施救時,說過,小阿爾泰需要打什麼針消炎……
我特地問過潘西醫生,他也翻看了許多醫學專注,並沒有找到答案,我們都非常困惑,不明白你所說的到底是什麼?”
他說著,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據說是範德比爾特先生的商業顧問,左右手,輔助的頭腦,也是他最親近的夥伴和最親密的朋友的少年。
“你那天所說的,是不是雷恩根據卡內蒂爾的假說,用羽毛管做穿刺針,用狗膀胱做藥液容器,裝進藥液後,壓擠狗膀胱將藥液注入人體?還有,消炎……是怎麼一回事?”潘西醫生擰著眉梢,十分困惑,一瞬不瞬地盯著柯西諾。
柯西諾牽著小傢伙,用力點頭,“是的。”
但是那天事出緊急,給忘了,世界上最早的一根針管,是在1853年,一位法國著名的發明家普拉沃茲發明的。
雖然早在15世紀就有很多的醫護人員以及科學家提到過注射器的原理,希望有一名優秀的發明家,能夠優先的發明注射器,這樣就能夠解決傷員的藥物注射問題,幫助人們進行身體的恢復,一直到1853年,普拉沃茲才正式的發明了第一個注射器針管。
潘西醫生臉上的希冀,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失望。
保羅亦是一臉失望表情。
“不過,那天告訴我的急救方法,還是得拜託你寫出完整的理論,然後再抽空到診所去教一教我們,我認為那是一定可以應用在急救實務中的好辦法。”
柯西諾點頭,說,“好的,到時,我去診所拜訪潘西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