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著淡青色雲紋薄衫的美貌女子,正斜靠在軟椅上閉目養神。陳公公示意趙亮止步,然後自己輕手輕腳的走到那美女跟前,低聲道:“娘娘?娘娘?老奴來了。”
張婕妤微微睜開眼睛,瞅了瞅陳公公,接著又把眼簾合上,輕輕哼了一聲:“陛下找的大夫來了?”
“啟稟娘娘,來了。”陳公公低眉笑眼的答道:“這位趙先生據說醫術超群,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神技。娘娘,好該讓他試試。”
“得了吧,不用想著勸本宮。”張婕妤還是沒有睜眼,只淡淡的說道:“陛下,還有你們,都是為我好,本宮心裡明白的。看就看吧,無非再當回藥罐子而已。”
陳公公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道:“唉,娘娘千萬要放寬心才行。老天有眼,等您的鳳體康愈了,還要陪著陛下打馬球呢。”
張婕妤長嘆了一聲,睜開眼睛,用手撐持著坐起身子,看了看站在後面的趙亮,輕聲道:“你就是大夫嗎?看著好年輕啊。現在就開始診脈嗎?”
趙亮心道:診脈?寸關尺在什麼位置我都搞不清楚,診個大西瓜啊。
他尷尬的笑笑,攔住了正準備去取金絲的陳公公,對張婕妤說道:“娘娘,我看病不用號脈,只需聊上兩句,問問病症即可。”
張婕妤大感愕然,不禁好奇道:“這麼神啊?連脈象都不用看就能診斷,果然與眾不同。陳州,給這位先生賜座。”
陳公公答應一聲,從旁邊搬來一個繡墩,讓趙亮坐下。
趙亮先瞅了瞅四周的環境,又看了看張婕妤,問道:“娘娘平時有什麼症狀,或者感覺哪裡不舒服?”
張婕妤答道:“本宮的病,約麼有三四個月的功夫了吧。起先就只是四肢乏力,常出冷汗,偶爾眩暈難耐。近一個月來又多了心痛症狀,每每犯病,都生不如死。宮中太醫看了幾次,皆不見好轉。”
“什麼情況下會出現這些症狀?有固定的時間嗎?”
“沒有,幾乎每次都毫無徵兆,好端端的就犯了。”
“娘娘的本家中,有親人生過類似的病症嗎?比如說,父母兄弟?”
“從未見過這種怪病。太醫們也問過,本宮為此還專門派人回鄉詢問,家人皆說身體無礙。”
“吃飯怎麼樣?睡覺安穩嗎?”
陳公公在一旁替張婕妤說道:“娘娘自從生了病,食慾一直不太好,睡得也不如以前。不瞞先生說,娘娘的身子骨一向康健,灑家在旁邊伺候了這麼多年,都沒怎麼見過娘娘鳳體有恙呢。”說著,這老太監竟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趙亮暗查心思,知道陳公公並非作偽,而是真心傷感,不禁也挺感慨老頭兒這一片忠誠的。他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太醫之前都是怎麼說的。”
張婕妤輕嘆一聲,道:“無非就是氣虛血弱,肝失疏洩,氣機鬱結那一套陳詞濫調。唉,本宮都快久病成醫了,可又有何用呢?”
趙亮一句都沒聽明白,只能壯著膽子繼續裝:“用藥之後是否有什麼變化?”
陳公公直搖頭:“沒什麼變化啊。”
“誰說沒變化?”張婕妤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變得越來越糟了。”
趙亮聽得啞然失笑,對陳公公道:“回頭你把太醫的方子拿給我看看,我好辨症。”
“灑家明白,等會兒就吩咐太醫院送來給先生過目。”陳公公認認真真的應道。
張婕妤好奇的問趙亮:“先生,這樣就可以了嗎?本宮究竟得的是什麼病?”
“額……現在還不好立刻下定論,”趙亮答道:“我還得回去研究一番,才能最終確診。”
聞聽此言,張婕妤秀眉緊蹙,掩飾不住內心的失望。不過她也並沒有多責備什麼,只是在心中暗自嗟嘆命運多舛。
趙亮看在眼裡,也同樣有些無奈。他本來就不是醫生,此時還得忽悠這可憐的病人,實在於心不忍。
可是沒想到,就在趙亮略微晃神兒的功夫,旁邊的陳公公忽然驚叫了一聲,頓時把他嚇了一跳。
趙亮抬頭細看,只見張婕妤此時正捂著胸口,緊閉雙目,表情痛苦的蜷縮在了軟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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