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援師無驚無險的分批渡過大河,在對岸林間又多等了半日的光景,一來稍事休整、歇歇力氣,二來也是候著補給輜重和戰馬渡河。直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所有人馬才終於匯齊。
楊宗保救爹心切,實在耐不得多休息一晚,連番催促著趕緊出發,小雅也同樣擔心困守南樂堡的宋軍能否支撐太久,所以也想快些走。
只有趙亮累得腰痠背痛,真心渴望美美睡上一覺。不過,他終究拗不過那兩位,於是只好苦不堪言的爬上馬背,跟著大軍繼續進發。
速援師雖然成軍不久,但好在都是來自於京畿各部的精銳將士,再加上小雅這段時間的整頓調教,總體上說還是非常能打熬的。
自風津渡過河之後,他們只略微休息了小半日的功夫,緊接著就是連續三天三夜的急行軍,除去幾十個體力不支而掉隊的,其餘基本都咬牙堅持了下來,連帶運糧隊牛車和補充腳力的馬匹,三千多人的救援部隊陣型完整,直插虎頭山。
趙亮這一路下來,險些沒給累吐。與當初剛到西周末年執行任務時相比,他此刻是再也不想騎馬了,給錢也不騎!
我尼瑪,這可真是活受罪啊!趙亮不禁心中暗歎:你說我這是倒得哪門子血黴?楊延昭是死是活,關老子什麼事呢?有福不享,非得跑這趟苦差。要怪就都怪小雅那丫頭,到現在還沒回復記憶,整天就知道折騰我。
氣歸氣,趙亮也有略感滿意的地方,那就是直到此時,他們還沒碰上蕭撻凜那個煞星。
說句實在話,比起死在契丹人的刀下,眼前這點辛苦都不算什麼。尤其是自己還把人家小狼主一屁股坐死了,倘若落到蕭撻凜手中,搞不好非得被活剮了不可。
楊宗保老馬識途,甚至連地圖都沒用,就輕車熟路的領著部隊進了虎頭山。
事情果然如他所說,這處山林,端的是茂密隱蔽,倘若沒有人引領,斷然不能如此簡單的穿行其中。整路大軍選在了一處靠近南樂堡方向的疏林地帶落腳,一邊解鞍卸甲、稍事休息,一邊派人悄悄摸到敵營附近,偵查遼兵的訊息。
從山崗上向西望去,遠遠便能看見南樂堡的輪廓,以及遍佈在它四周的連綿營帳。一瞧那陣勢規模,趙亮和鄭盧雅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五萬契丹大軍,把小小的堡壘圍了個水洩不通,一頂頂土黃色的帳篷,好像墳包子似的,密密麻麻望不到邊。
楊宗保久經戰陣,所以倒還平常,絲毫不覺得敵軍的場面有多麼嚇人。他仔細觀察了一番,長吁一口氣道:“果然如二位所預料的那樣,蕭觀音奴根本不急著攻城。”
不用他說,趙亮也已經看出來了,南樂堡裡一片寂靜,圍城大軍也輕輕鬆鬆,雙方都是一副相安無事的模樣,遂開口寬慰道:“老楊你也不用太擔憂。寧邊軍打慣了硬仗,眼前這點難關,對你父帥和他的手下們來說都是小case。只要咱們瞅準時機,協助他們突圍出來,自然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跟契丹人撒油哪啦吧您吶!”
這一通不著四六的話,楊宗保只聽懂了一半,不過他也知道臨安侯是一番好意,為的是讓自己心中能好受些,於是連連點頭道:“趙兄說的是,我父帥身經百戰,比眼前更惡劣的情況也遇過不止一次,想來他老人家此刻定然從容不迫,遠勝於我。”
鄭盧雅觀望片刻,喃喃自語:“如何把訊息送進去呢?”
“兩種方法,”楊宗保答道:“要麼派人闖營入堡,要麼在外圍飛馬射信。”
趙亮聞言搖了搖頭:“我看這兩招都有點夠嗆。即便能把信兒送進去,速援師的位置也得提前暴露了。到時候,究竟是咱們救寧邊軍,還是寧邊軍冒死衝出來救咱們,那恐怕就很難說嘍。”
楊宗保無奈道:“趙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不冒冒這個險,軍堡裡的人就根本無法及時得到訊息,更無法跟咱們形成配合,想要突圍就只能是個笑話。”
鄭盧雅問道:“秘密潛進去不行嗎?”
“穆姑娘你仔細看,”楊宗保指了指遠處:“先不說遼軍四面大營縱深兩三百步以上,其間到處都有崗哨和巡邏兵,根本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橫穿過去,單看他們的大營和南樂堡之間的大片空曠地帶,視線便一覽無餘,除非化作飛鳥,否則怎麼不被敵人發現呢?”
鄭盧雅沉吟片刻,突然道:“我想親自去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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