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忻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寧伯,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都二十三了,你看他們祁文的皇帝才二十呢。我的年齡都能做皇帝了。”
寧伯一隻手已經豎了起來:“你是不是皮癢了又想找打?”
夏忻縮了縮脖子:“行了行了不說了,我走了,練功去了。”
屋內很快傳來了腳步聲,在門被推開的一剎那,宣尹若一下跳進了一旁的灌木叢裡,用綠草將身子掩蓋的嚴嚴實實。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一隻尾巴仍在在外搖晃,雪白的毛髮本就極為顯眼,夏忻只隨意往那邊瞟了一眼便清楚地看到了那條尾巴。
他步子一頓,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個很挑逗的玩味笑容,最終什麼也沒說,折過身又離開了。
宣尹若聽到腳步聲離去,鬆了口氣,趁屋內寧伯還沒出來時,趕忙縱身一躍逃之夭夭了。
不過她也沒有忘記,方才夏忻無意間提到的“他們祁文”,也就是說,他不是祁文國的人?
那為什麼想攻打北梁卻又潛伏在祁文,莫非……是哪個邊陲小國的?
宣尹若並無思緒,也就懶得再想,頂著個貓身在院子裡來回晃悠,因為對貓不會設防,宣尹若這幾圈下來倒是聽到了不少有用的訊息。
那位寧伯名喚寧邱,有人說夏忻是他的私生子,也有人說夏忻是他以前主子遺留下來的唯一子嗣。
眾說紛紜,但言語之中對寧伯顯然都十分忌諱,而看夏忻在寧伯面前的態度,也是十分恭敬乖巧,這倒是讓宣尹若越來越覺得這個寨子秘密繁多了。
直到午膳時分,顧城淵和俞堅才從外面視察回來,用過午膳後,顧城淵原意是想回房休息,但經過院子時看到夏忻正獨自一人在院子裡下棋,他折身坐在了夏忻對面。
夏忻掃了一眼顧城淵,像是並不害怕他攝政王的身份,只懶懶笑了笑:“怎麼,王爺對這棋也有興趣?”
“略知一二。”
顧城淵淡淡回了一句,執起一粒子放在了某處。
寧伯囑咐過,在外不能暴露顧城淵的身份,因此稱呼必須換為“大人”,夏忻瞥了一眼他懷中似乎已經睡著的白貓兒,正欲開口:“顧大人的……”
“俞堅這安平城主之位當了十年,你們這鐵岐山也就被庇護了十年。而他肯放棄這絕佳的佑庇之位隱入深山,只怕也是為了大當家吧。”
夏忻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顧城淵直接打斷了,夏忻臉色變得不太好看,聞言更是眯起了眸:“大人這意思是我阻礙了俞大人的仕途?”
宣尹若閉著眼趴在顧城淵懷裡,聽到這句話差點都要笑出來,他這不就直接肯定了顧城淵的答案嗎?
俞堅為了他才放棄城主之位,那很有可能整個寨子帶兵訓練也都是為了他。
顧城淵面色依舊清淡,對他的問句置若罔聞,狀似感嘆一般幽幽開口:“這二當家對大當家當真是主僕情深。”
夏忻也很快意識到他被顧城淵套路了,抿緊了唇不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