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胭脂,陳許許便回了府上,不消片刻,周宛心已經得了她回府的訊息,迫不及待趕過來。
人還未踏進裡屋,聲音已然響起:“表姐,讓你幫我帶的胭脂買回來了麼?”
也不等陳許許說什麼,周宛心一雙眸子就落在了桌前的胭脂盒上,歡歡喜喜的走近,發現只兩盒。
周宛心的語氣不免有些埋怨,“不是說了讓表姐給我帶三盒的嗎?怎麼少了一盒?表姐還怕我會賴你的錢不成?”
陳許許正欲解釋身上的錢只夠買兩盒的,阿堇看不下去,出聲道:“表小姐這些年賴我們小姐的錢還少麼?哪次買胭脂是給過錢的?我們小姐耗心耗力的,又出錢給表小姐買胭脂,倒頭來少買了一盒還要勞表小姐這番質問,既然如此,下次表小姐自己去買就好了。”
“左右千香閣離這兒不遠,表小姐身上又沒個病痛的,自己去買倒還稱心如意,省得我們小姐吃力不討好。”
周宛心沒想到阿堇如此直白的說出來,面上有些難堪。她之所以每次讓陳許許去買,就是因為陳許許買了東西不會找她要錢。
周宛心心裡暗罵了阿堇和陳許許數遍,不過是幾盒胭脂便要和她計較,當真是小氣。
雖然這樣想著,周宛心卻不敢當面說出來,只是針對阿堇,“表姐就是這樣教唆下人對我出言不遜的嗎?”
陳許許知曉阿堇是為她好,但這般言語確實不妥,只警告了她一番,算是給周宛心一個交代。
“阿堇,我平日是怎麼教導你的?好在表妹是自家人,若是外人面前,豈不有失禮數?”
“外邊的花兒還未澆水,你去給花兒澆點水去,這裡就不用你伺候了。”
不僅沒有處罰,連言語間的斥責都沒有,周宛心知曉她有意包庇阿堇,也沒有說什麼。
正好這礙事的丫鬟走了,她也好和陳許許談點事。
阿堇遲遲未動,周宛心說道:“表姐,你就是太心善了,連個丫鬟都支使不動,還留著做什麼?不如打發出了府,再換個機靈點的過來。”
阿堇氣結,抬眸去看陳許許,生怕她信了周宛心鬼話,把她趕出府去。
陳許許朝她搖了搖頭,叫她安心,順便支開她,“阿堇,還不去澆花,若是因為沒有澆水,花兒乾死了,我便真要罰你了。”
阿堇無奈,只得憤憤地離開。
周宛心這才舒心不少,“若我說表姐,你對下人該罰的還是要罰,以免下人都爬到主子頭上了。”
她瞭解陳許許,一直以來她讓陳許許給她帶什麼,陳許許都沒有推辭過,這次少買了一盒胭脂,指不定就是那丫鬟背後唆使的。
陳許許微乎其微的皺了皺眉,阿堇是和她從小一塊長大的,情如姐妹,周宛心這樣說她壞話,心中有些不喜。
“表妹若是沒有什麼事,拿了胭脂便回去吧。”這便是下逐客令了。
周宛心裝作沒聽懂,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表姐也坐。”
周宛心倒了茶也不喝,只是蕩著茶碗裡的水,陳許許只好坐下,等著她的下文。
“表姐,五六郡主的生辰快到了,介時會在府裡設宴,你是總督之女,郡主肯定會邀請你去的,你帶上我吧!”
她都打聽過了,郡主生辰,西鑾小王爺十有八九也會去的,小王爺就一位從來不見外人的王妃,府中一個姬妾也沒有,到時候她好生打扮一番,說不定還能撈個側妃娘娘當呢!
陳許許看不穿周宛心的心思,只當她想在郡主面前露個臉熟,她若是乖巧,不給總督府惹麻煩,帶上她也無妨,於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