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啊?”
此男子怒氣衝衝,落地之後就向丫頭髮難,指責她強搶血蓮,道:“你這沒爹孃教的野孩子……唔?”
敢這麼說他的掌上明珠,自己要是再不發脾氣,也就不叫劍宗了,可惜被刀無淚截胡。
“不就是一株血蓮,有必要如此?”刀無淚溫文儒雅,手裡的錦盒塞給此男子,道:“賠你就是了,可還有問題?”
“你賠得起嗎?”此男子不依不饒,不開錦盒就懟人,道:“這血蓮可是七千年份的,價值連城,你們這群窮酸鬼,哪有資本賠償我。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座下的弟子……”
此男子衣冠華麗,透著一股暴發戶的氣息,說話態度很不好;但眼神才是真的不好使吧,竟連刀無淚都沒認出來,衝著他就開炮火;現在又搬出師尊唬人,還是一位妖族的,這個找死的步驟,很有節奏感。
一般都不給旁人開口懟自己的機會,刀無淚卻等著他講話完畢,這才說:“你開了錦盒,不就能知道我們這些窮酸鬼,究竟賠不賠得起你的血蓮?”
“哼,窮酸鬼還在我跟前裝腔作勢……”
錦盒裡的血蓮靈氣精純,令男子大驚失色,話都說不利索了;可就是師尊看了東西,恐怕也是目瞪口呆,畢竟它生長了五萬年之久;此物之稀有,不是有錢就能得來的。
“不清楚此物,可否抵過了?”刀無淚溫和輕柔了聲音。
“給給我?”此男子捂緊錦盒。
刀無淚真是春風和煦,摁住狗急了要跳牆過來咬死此男子的劍宗,道:“我家丫頭不懂事,搶了你的七千年血蓮,我這賠你五萬年份的血蓮作為補償,閣下可滿意?”
吃相可不能太難看了,此男子都兩眼冒精光,非要裝腔作勢了一番;講自己奉命帶著血蓮助陣,竟被丫頭搶了去,難以和師尊交代;可看在刀無淚誠心道歉的份上,此事便揭過不提。
“啥玩意兒啊?”劍宗單隻手,對著此男子遠去的背影就呲牙咧嘴,道:“不就是一隻臭蜈蚣,修煉成妖就能嘚瑟啦?口出狂言,無淚,你怎麼不弄死他?”
戰場的廝殺告了段落,誰知道黑衣人搭錯哪根筋,竟在局勢逐漸偏向自己這邊的時候,下令撤退了。刀無淚位居高處,縱觀全貌,暫時沒理清細節,可他很討厭此人。
眼神充滿侵略性,態度又自戀狂妄,以及把控全域性的高傲性格,遇見就渾身難受;可對戰起來,確實是棋逢對手……
“無淚——”
“吼什麼?”刀無淚揪住他的左耳,習以為常的,左手掐住劍宗的臉蛋,說:“我聾了?還是我瞎了?講話就講話,激動個什麼勁啊?不怕傷口裂開嗎?”
“疼疼疼……”
高處不勝寒,低處盡觀覽,他們的言談舉止,都被有心人看了過去;自然的,主僕間的互動也不會錯過,想來今晚有話題可供八卦了……嗷,惡魔之眼。
“……無淚,他這麼欺負丫頭,你怎麼不發飆啊?竟衝著我發脾氣,很痛的。”
刀無淚放他自由,低頭整理丫頭的髮髻,剛才都被風颳亂了,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急啥?”
自己才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隔夜仇,他就想有仇當場報,不然怎麼解開心中的怨氣;劍宗摸摸丫頭的腦袋,過去可沒讓她被旁人欺負過的。
“阿清哥哥,我無事。”丫頭歪了頭,又讓刀無淚擺正回去,頭髮還沒有梳好,但不會影響說話,道:“阿清哥哥,他那些話真是小兒科,弱智得很了;要是我,直接問候他祖宗十八代,怎麼生出他這樣的睜眼瞎。”
“哈?”
“丫頭也不是蜜罐裡的糖。”刀無淚梳著她頭髮,慢條斯理道:“你整日窩在家裡,哪裡曉得外邊的流言蜚語。”
……心裡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