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戰場才知道狀況有多慘烈。
烈火與寒冰侵襲土地,洪水和地裂也席捲而來,稍不注意就踩空了;天空落下的鵝毛飛雪都藏有毒素,道道雷聲伴隨著閃電起落,就是毒不死你也讓你躲不過;各界在戰場上大顯神通,卻是七彩斑斕的悲劇。
“殺——”
戰場裡的廝殺怒吼蓋過骨頭斷裂、鮮血噴湧的哀鳴,尤其是那些怪物,它們只懂得戰鬥,流血不喊痛、沒手了還有翅膀、斷腿也不後退地攻擊上來,源源不斷的。
“你們站著吧,我去了。”刀無淚飛身落在戰場中央。
墨綠眼眸暴戾著冷漠,身姿靈活裹挾著殺氣,所到之處皆是鮮血與斷頭,但惡魔從不回頭,他只會擒賊先擒王,突出重圍抓住發號施令的將軍。
噗……三頭怪物張嘴就是腥臭的發紫色毒液,試圖攔住惡魔的攻擊。
確實也攔住他幾秒鐘,但實力不夠,被刀無淚斬斷一顆腦袋;三頭怪怎麼可能不生氣,揮舞狼牙棒,一擊爆發了過去,既揚塵也有殺傷力。
四周被殃及池魚,躲也躲不過,部分讓狼牙棒化為了血泥,部分騰空之際被敵人刺穿胸膛;然而可笑之處在於這種殺招不分敵友,統統化作亡魂者。
可他呢?
惡魔在哪裡?
斷了頭的三頭怪揮舞狼牙棒之後,它可見著刀無淚閃身、沒被擊中的畫面,為何對方消失了?
在場能跟上速度的六界高手,均能看到惡魔躲過狼牙棒之後,不再留戀三頭怪,直接奔向了敵營。奔向那個在敵人重重保護之下、位居中心地帶的黑衣人。
“來了啊。”黑衣人手裡轉著一隻短笛。
他沒暴露臉,全身都裹在披風裡,用任何法寶都無法窺視其面容,這讓友營擅長追蹤之人感覺很挫敗;而他又在敵軍重重保護中耀武揚威,從來沒有誰能像是刀無淚這樣靠近。
這一刻,斬首有希望。
→↓←
“不對勁。”
劍宗不在戰場中,他身處高位,能眼觀六路,重心又在刀無淚的身上,與那些不遠慮、只看今朝之人不同,自然發現敵軍的放水行為,彷彿在請君入甕。
敵軍故意漏出缺口讓他進去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劍宗就不能親臨戰場,便要求丫頭不能亂跑。
“哦,我懂了。”
在六界眼中,劍宗絕對的廢柴,法力、劍術都不成,不然怎麼惡魔單獨下場呢;當他離開被保護的舒適圈,好些人都在幸災樂禍,想著劍宗死了之後刀無淚的歸屬,也不會出手相助。
劍宗躲閃著周圍的戰爭圈,向著刀無淚飛去,不得不說運氣挺好的,一直沒被擊中或是打死了。
“白痴。”刀無淚也發現他的出場,掉頭就回去,再也不管斬首的事情,誰樂意誰幹,反正他不幹。
笛聲起,地面裂,一股又一股地心岩漿活了,旁的人都不管了,只想攔住惡魔的去路;刀無淚見之,反身就是一招退敵殺。
“鐺——”
虛空對峙中爆發的衝擊波又帶走一波倒黴鬼變為亡靈者,那黑衣人已然騰空出手,但惡魔絕不戀戰,轉身就飛走,對方也在追。
這麼一飛一追的,又要躲著旁的戰爭圈,飛行軌跡便已偏航了;劍宗也被好幾個怪物纏住,刀無淚想去救他,等同於遠水,是解不了近渴的。
“這麼緊追不捨的,你有何目的?”刀無淚轉身對敵,爭取擊退黑衣人,也好去救劍宗這個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