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聽出你話語中有沉重的怨懟呢?”鶻野而後皺了眉。
刀無淚真是,一言不合就踩腳,什麼意思啊?
“抱歉,誰讓你的腳正好擋著我的路了呢。”刀無淚用力碾碎那段枯木。
他這話,著實沒有可挑剔的出錯之地。
“話說,你要我的血做什麼?”鶻野看他將血瓶收入物戒,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道:“你沒這麼小肚雞腸吧?”
“好主意。”刀無淚面無表情地連續擊掌幾次,道:“都忘了,我還會蠱術來著。”
鶻野吃癟了,生來高貴而性格高傲的君上竟無言以對,讓刀無淚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看得草昧子很是開心,差點就拍手稱快了。
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草昧子努力讓自己看著一本正經,道:“那什麼,這裡有條路,走不走?”
“你問他。”鶻野陰沉著臉色,似乎需要被人哄一鬨才好。
“嗯,走吧,反正神鮫都出現了,前邊要是現身一位神明來,我也不覺得有什麼怪了。”
你說這話的時候先看看自己的表情吧,還有摩拳擦掌是要去踢爆神明的腦子嗎?
弒神,是要遭天譴的啊。
刀無淚率先踏步進入壁畫塌了之後形成的那條路,草昧子依舊是走在他們中間,鶻野繼續殿後。
“無淚?”草昧子嫌氣氛沉悶,周邊除了牆壁就是路了也沒有可看的,需要有人和他說話就問道:“你這麼瞭解神鮫,以前也是神嗎?”
“沒,我是惡魔,從頭到尾都是,不曾變過。”
“惡魔不是魔族嗎?”草昧子依舊好奇。
走在最後的鶻野豎起耳朵聽刀無淚對自身的精準定位,他說道:“這一世,六道盡毀,我若是其中之一,現在也無法活著和你說話了。”
這話算是沒說。
刀無淚向來喜歡含糊其詞,尤其是自身來歷,能瞎掰就使勁瞎掰,反正沒幾句是真話,鶻野算是看出來了。
“幽冥府為什麼也不算是六界之一?”
刀無淚停了腳步,這樣也太突然了,害得草昧子差點撞上了他,也就是鶻野眼疾手快,拉了自己一把才能避免傷害。
“看來是我低估了神鮫的生命值。”刀無淚側身開來。
他不是因為草昧子的話才停住腳步,刀無淚是在躲避危險,誰能想到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堵樹根牆呢。
這不是普通的樹根牆,而是神鮫的身體,刀無淚這麼說了。
也如他所言,這些樹根表皮如鮫人的身體,佈滿了鱗片,還閃著磷光,幽幽的,密密麻麻擠在了一處。
“它們這樣讓我想到搞塌瑞平城多處的那個怪物了。”
鶻野退後了半步,臉上的神色遠不及身體誠實,雞皮疙瘩起一身,刀無淚都看見了,不過誰讓他穿了半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