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馨宜因為迴避趙氏一家,兩手空空地回來,她拆出最後一卷筒紙換上,舊卷軸拿在手裡,從衛生間神遊出來,再神遊進臥室,按下音樂,她的神遊便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無邊無際。
“姐,你怎麼弄那麼大聲,門也不關。”羅斌倚在門框上,睡眼惺鬆地抱怨。
“對不起,把你忘了!”
錢馨宜隨手調低音量,衝羅斌歉意笑笑,羅斌呵欠連地擺擺手,轉身回房繼續睡覺。錢馨宜關門時,這才發現舊卷軸一直拿在手裡,也才想起該扔進垃圾桶裡。
她坐桌前仔細回憶了一下,球館那,趙建民在前妻面前,與她的不相認就是今超市的表情,看來越過前妻這關,還有父母這關。她又想到羅斌勸她的一句話——趙建民離婚了,你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她不想倒罷,一想不禁陣陣心酸——光明正大,這簡單四字,在現實裡怎麼就這麼難?
這時,門鈴響起,門一開,趙建民一把抱住她:“對不起!”
她抬起頭,裝出一臉的莫名詫異:“好好的,什麼對不起!”完,退後一步,引趙建民進屋。
她逆來順受慣了,處處退讓,情感上更是如此,她見不得心愛的男人受夾板氣的委屈,以前趙建民夾在邱麗麗和她之間,現在又夾在父母和她之間,那邊若逼得緊,就只能自己退,否則,還能怎樣?
進到臥室,趙建民吻了她,這個吻不似以前的那些,帶著試探和慰藉,這個吻變得纏綿起來,他迫不及待地脫錢馨夷衣服,直到兩人光溜溜的一件不剩,交織於床上,他這種迫不及待,似有股向父母攤牌的衝動——你聞聞,我不僅衣服上有女饒味道,連身上都有了。
完事後,錢馨宜推他一把:“去洗洗!”
趙建民卻賴在床上,望著錢馨宜,一絲一絲地替她捋頭髮,邊捋邊:“馨宜,等著,等我八抬大轎娶你進門。”
錢馨宜笑著點點頭:“我等著呢!”完,又推他一把,催他去洗。
趙建民終於下床去了衛生間,心想著任何事都待大家安安心心地過完年再。
正當他在裡頭沖洗時,羅斌出來上廁所,他敲敲門,大聲嚷:“姐!”他的大聲本是為了讓自己的聲音穿透水聲,好讓裡面的錢馨宜聽見,誰料錢馨宜聞聲從臥室開門出來。
羅斌錯愕地看著她,後半句“你快點,我急著上廁所”,被他一口唾沫倒咽回去,他站在衛生間門外,手指指裡面,又指指錢馨宜,一臉的問號和驚歎號。
錢馨宜不由得窘紅了臉,羅斌識趣,手指立刻轉個向朝自己房間指指:“我……我……你……你當我沒出來過,而且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這個點出來上廁所。”
結巴那會兒,他的手指又轉了個向指上,然後,比錢馨宜更加窘迫地進了房,一時後,才姍姍來遲地第二次出場亮相。
羅斌出來時,趙建民在下廚,錢馨宜在聽歌,他來不及招呼ta們中任何一個,捂著肚子,一陣風似的進了衛生間,待問題解決了,他一身輕鬆。
他現在又輕鬆又興奮,連刷個牙都按捺不住,跑進廚房,滿嘴泡沫地問“建民哥早”,那一嘴泡沫正好掩飾了一臉的惡趣味。
早安問好,他跑回衛生間,隨後又拿片毛巾衝進錢馨夷房間,毛巾先臉上一抹,忽然露出兩隻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錢馨宜。
“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