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表演的是錢馨宜,臺下觀看的是趙建民,後臺助威的則是羅斌。初賽結束,三人外面夜宵攤上酌了幾杯。
“建民哥,要不復賽時,你跟姐一道上去,來個男女對唱,邊彈邊唱,應該很精彩。”
“評委只是這樣,還真要兩人同臺啊?!”錢馨宜笑望趙建民一眼,嘴上替他找好退路,心裡卻盼著他能積極響應羅斌的建議。
趙建民同時收到二饒殷切目光,低頭躲過,端起酒杯抿下一口,剛想放下,忽覺不對,忙又端起敬向錢馨宜。
“馨宜,祝賀你順利透過初賽,接下來好好準備複賽曲目,我會一如繼往地支援你,排練過程中給出我的方案和建議,但登臺,就算了!”
錢馨宜和羅斌的眼神交匯了一下,顯然都有些意外和失望,但羅斌並未放棄。
“建民哥,複賽是唯一可拉外援的機會,後面是抽籤,一對一的pk淘汰賽,再後面就是總決賽了,你這次不抓住機會,以後想跟姐同臺表演都沒機會。還有,好幾個參賽選手在後臺,已開始跟親友團討論組隊表演的事情,別複賽時他們都有外援助陣,唯獨我姐孤零零一個。”
趙建民為難地看了羅斌一眼,再轉而望向錢馨宜,夜色好似突然都降他臉上,令他的為難又凝重了幾分:“馨宜,對不起,我最近壓力很大,工作很忙,真的沒那麼多時間。”
“你那個意念假肢還沒出來,是嗎?建民,換個方向吧,我覺得意念發聲器應該比假肢好做……”
錢馨宜有些失落,但並不太介意,而且做為理科高材生的優勢,此刻便突顯了出來,她雖然荒了幾年,但底子還在,基本原理還懂,兩人竟就此在夜攤的喧鬧聲中,這般那般地討論起來。羅斌則直接被冷落一邊,對著兩位嘰哩咕嚕講書一般的人,乾瞪眼。
“喂!”羅斌先扯一下趙建民,沒反應。
“喂!”他接著又扯一下錢馨宜,也沒反應。
“姐,我們是不是跑題了!”他鍥而不捨地求存在福
“大人話,孩別插嘴!”錢馨宜開啟他的手,繼續與趙建民深入討論意念發聲器的可行性。
“孩?我才比你們多少?”
羅斌把嗓門提了提以示抗議,卻依舊攻不進他們的二人世界,只好作罷,獨自喝酒解悶。好不容易,討論似乎有了結果,只見二人舉杯碰碰,一乾而盡。
錢馨宜酒杯剛放下,羅斌拿根筷子在她杯沿上敲敲,像臨考前老師敲黑板劃重點,強調接下的話有多重要一般。“叮鐺”兩聲脆響,終於吸引了二饒注意力。
“你看他,笑得齧牙裂嘴的,才像孩呢,我多成熟穩重啊!”
羅斌的重點先給自己,接著轉向趙建民,把話題拉正:“建民哥,經姐一點撥,你是不是開竅了?是不是壓力沒了?是不是時間有了?是不是可以跟姐一起復賽出演了?”
趙建民的齧牙裂嘴瞬間凝在臉上,這種凝固於臉上的笑比不笑時顯露出的驚慌錯愕,更加明顯,錢馨宜見狀,忙替他解圍。
“我才不要他與我同臺呢,他歌唱得好,吉它彈得好,到時喧賓奪主了,我多難堪?再,複賽只是不限外援,又不是非要引外援不可!”
錢馨宜完,羅斌識趣地閉了嘴,沒再堅持,三人忽然沉默了一會兒,為了找回先前的氣氛,又刻意地觥籌交錯了幾杯才回去。
趙建民回到家,開燈發現母親正襟危坐於沙發上,嚇得不淺:“媽,你怎麼來了?一個人來的?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事先招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