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一但碰上牽扯媳婦兒的事,心就無法平靜,他沉下兩口氣,靠近她狠狠親了一口,然後一把抱起她走出浴房。
去她孃的兩日,一刻都不行。
“哎!你怎麼不聽話!”晏長風氣笑了,“我現在是兩個人,說抱就抱你也不怕閃了腰。”
“比起兩日不見,我寧願閃了腰。”裴修還是沒消氣,但凡訊息快一日,他媳婦兒就不會出城接觸什麼該死的疫病。
晏長風勾住她的脖子,“你言外之意就是我確實很重是嗎?”
“看見我臉上的汗了嗎?”裴修被封住了經脈,抱她確實吃力。
“這麼不會說話,晚上不許吃飯了啊。”晏長風佯裝生氣,一邊又抬手幫他擦汗。
裴修無聲笑了起來。他沒力氣多說話,待把人抱回房間,才道:“疫病歷來都不好控,是因為人的恐慌封不住,松江府地方不大,知府孫松發現疫病一定會想辦法控制,可還是蔓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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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一般人心裡,疫病等於死,隔離患病的人就等於讓他們自生自滅,不想死的自然會想辦法出逃。
“可如果不控,疫病在北都城蔓延開就糟了,北都城亂不得。”晏長風說到這裡,忽然想到,“疫病生亂,在這個節骨眼上,難道是人為?”
“我得走一趟內閣跟劉鶴商量一下,不必等我吃飯了。”裴修說完便急匆匆走了。
玄月閣的訊息不可謂不快,但還是快不過疫病流傳的速度。訊息送到尚書府的同時,疫病已經蔓延了大半個江南。
與疫病一同傳開的還有謠言與恐慌。
傳聞疫病是從松江府晏家紡織作坊傳開的。晏家作坊與海外有生意往來,這病是洋人的病。
還有人說,此次疫病是因為聖上立蜀王為太子觸怒了老天,遭了天譴,唯有更換太子才能平息。
謠言牽扯了晏家作坊,晏長風非常擔憂。晏家的作坊才開不久,剛剛才有些起色,這樣的謠言會毀了作坊。
可別無他法,謠言已經傳開,根本堵不住。且隨著染病人數極具增多,謠言發酵到了可怕的地步,有的人主張用火燒了晏家作坊,甚至是松江府也該被夷為平地,還有的人認為應該廢了蜀王。
人在恐慌之下根本無從判斷局勢,更沒有理智,蜀王當初的戰功早被人拋去了臭水溝,只要自己不死,家人不死,管他是誰為儲君,又管誰上位呢。
外面的謠言止不住,好在北都城還算安穩,因為發現及時,首輔劉鶴做主第一時間封鎖了長留村,暫時沒有大規模傳開。
不過,據一些藥鋪說,已經陸續有就醫者出現了腹瀉嘔吐症狀。
晏長風兩日後沒有出現症狀,她暫時不擔心了,於是跟裴二商量:“可見近距離接觸病患不一定會傳染,與其無知恐慌,我看不如發告示將病情告知百姓,然後官府免費給藥醫治。”
“辦法可行。”裴修道,“但官府沒錢購藥。”
晏長風差點忘了,如今藥價正高,各地疫病一起,藥材會更加供不應求,藥價只怕更高。
“要不這樣,我有藥,就讓蜀王以個人名義施藥,可以挽回一些謠言帶來的惡劣影響,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裴修朝媳婦兒拱手作揖,“感謝夫人高瞻遠矚,提前囤了藥。”
晏長風對誇讚來者不拒,“高瞻遠矚談不上,眼光稍微長遠點罷了。”
裴修笑著揉揉她的頭,“我去跟盛十一商量一下具體如何做,晚飯不在家裡吃。”
“你等會兒!”晏長風拉住他的衣袖,“你現在不比從前,身體極易染病,就別成日出去溜達了,把表哥請過來就是。”
裴修還想順路跑趟內閣,但也知道不是逞強的時候,萬一他染了病,會連累一家人。“也罷,就依夫人。”
“雪衣姐,”姚文琪走進屋門,說,“我有件事來徵求你同意。”
晏長風指著椅子讓她坐下說話,“哪裡用得著徵求,你想做什麼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