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馬知府將聖諭拿來給本王過目。”
“這……”馬翔一點也不想過去找死,“殿下見諒,下官暈水暈的厲害,要不我派人送過去給您過目?”
“就要你親自來。”盛明宇拿手指著馬翔道,“你不來,本王可當你假傳聖旨。”
馬翔腿一軟,惶恐道:“下官不敢,下官哪有那樣的膽子?”
盛明宇:“快點,別浪費本王的耐心。”
馬翔只好硬著頭破讓人把船開過去,卻也不敢上船,隔著船遞給蜀王。
盛明宇倒也不為難他,拿來聖旨展開看。這筆跡是旁人代筆,但蓋的大印是真的。
裴修瞥了一眼,猜想聖上的身體應該有了好轉,能口語表達了。他曾讓白夜司關閉鳳鳴宮,不許任何人進去,除非聖上親口下令,否則皇后或是誰,不可能拿到聖上的大印。
“蜀王殿下,聖旨千真萬確,您看是否給下官行個方便?”馬翔嘿嘿笑著,十分諂媚,“您要不先把兵符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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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符是死物,聖上說它有效就有,說它沒有就沒有,這時候拒不上交沒有意義。何況盛明宇不靠兵符歸攏軍心。
他從身上拿出兵符扔向馬翔,故意扔得偏幾寸。馬翔不敢叫兵符落水,舉著雙手去接,他身子探出船外,險拎拎地抓住了兵符。
可同時他也失去了平衡,撲稜了幾下一頭栽進水裡。
“馬大人!”
“快救人!快啊快啊!”
小兵們七手八腳地把落湯雞似的馬翔拽上船。天寒地凍的過了水,馬翔也顧不上暈水了,一個勁兒地打噴嚏。看書喇
一邊惱羞成怒地招呼手下道:“還不麻溜地上船檢查,不要浪費蜀王殿下的耐心!”
有聖旨在,這船是一定要搜的,可只要搜了就必定要搜出點問題來,否則怎麼對得起這番折騰。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盛明宇索性大方點,否則百般阻攔,倒真顯得他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似的。
他朝屬下微微點頭,放馬翔的人上船檢查。
上來十幾個官兵,倒是客氣,沒有橫衝直闖敲來砸去的,他們挨個船艙檢查,但都粗略一看,唯獨到了停放太子棺槨的船磨磨嘰嘰。
“看來他們要在太子身上做文章。”晏長風把柳清儀從床上拉起來,兩人在船艙裡關注著外面的動靜。
柳清儀依舊暈船,整日靠在床上續命,一站起來就犯惡心,比晏長風還像個孕婦。她蔫了吧唧道:“死都死了,還能做什麼文章?”
“那能做的可多了去了。”晏長風道,“蜀王私下江南領兵打仗,偏偏太子又死在江南,這不就是現成的文章?”
柳清儀不能理解這些政客的心思,“那太子不是死在亂賊手裡嗎?好多人都看見了啊。”
“誰看見了?”晏長風反問。
柳清儀一愣,很快也想明白了。是啊,當時在場的除了反賊就是東南軍的人,反賊都死了,死無對證,而自己人都能被蜀王“收買”或是“威脅”,只要他們想汙衊,總能扣一頂屎盆子。
不出所料,官兵們發現了太子的屍體後,登時大呼小叫起來。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薨了!”
“蜀王殿下殺了太子!”
“蜀王要造反!”
這幾嗓子放出去,河岸邊憑空冒出來數排弓箭手,官船上的官兵也舉起了弩箭,一起拉滿弓對準蜀王的船。
“在這等著我呢。”盛明宇立在船頭,看著三面包圍他的弓箭手,“好歹沒四面圍攻,還給我留了條退路。”
“是在逼你造反。”裴修說,“千萬別中計。”
“造反那本王不敢,可這屎盆子本王也不要。”盛明宇笑看著馬知府,“馬大人,知道汙衊親王是什麼下場嗎?”
“下官不敢汙衊,太子的屍身是在您船上發現的,又是死於非命,怎麼就那麼巧,您去了江南太子就被殺了呢?我看您還是趁早別頑抗,老老實實束手就擒,沒準兒聖上還能饒您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