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路不好走,又是乘了馬車,因此他們此時離北都不遠,如果北都城發生爆炸,大約是能感覺到的。
“不好,竟然今夜就動手了!”晏長風思索片刻說,“驛站裡的商隊必定是提供後續補給的,明日就能送到,咱們務必要把人攔下,然後帶著武器火藥回頭支援。”
陳嶺道:“驛站裡商隊一共有三四十人,咱們加上驛站裡的夥計才二十人,是不是等柳姑娘回來?”
“等不及了。”晏長風估算時辰,柳清儀估計臨近天亮才能回來,他們能等,北都城不能等,“人比貨走得快,咱們先帶著貨上路,玄月閣的兄弟後面能追上。”
她拿出柳清儀的天價蒙汗藥,“好在夜深人靜,用藥基本就能把人放倒。”
兩人將蒙汗藥分發給店裡的夥計,大家分頭給每個房間下藥,下完了藥再進去把人綁了。
但不巧,有個商隊成員夜裡竄稀,去了茅房,出來時正巧撞上店夥計給同伴下藥。此人反應極其靈敏,即刻朝院子裡大喊:“都起來!有人搶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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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風此刻正在院子裡,打算給看守貨物的幾個人下藥。這一嗓子出來,她面前的兩個看守一下子驚醒,跟她對上了眼。
她趁著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的須臾間,將手裡一包蒙汗藥盡數糊在他們臉上,然後又一人賞了一掌,有驚無險地過了眼前的難關。
然而院子裡還有兩個看守沒被下藥,他們好像皆受過訓練,被驚醒後都不假思索地掏出了火摺子往貨車上丟。
晏長風瞠目,這一車車的火藥要是點著了,整個驛站都要被炸到天上去!
情急之下她甩出了身上的匕首,打偏了其中一隻,同時躍身而起去搶另一隻。她搶火摺子的時候,那兩個看守都抽出了刀,左右夾擊朝她砍來。
這種時候只要不爆炸,挨刀都是小事,她眼睛死死盯著那點火光,拼著捱上兩刀伸手去搶。
然而預想中的疼沒有來,陳嶺及時趕到解決了兩個看守。
晏長風一把抓住了火摺子,但身體失去了控制,重重摔在了貨車上,也是寸,正撞在了腰側,疼得她呲牙咧嘴。
“夫人!”陳嶺尤記得閣主的吩咐,不能讓夫人受一點傷,他慌張去扶,“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晏長風想起裴二那不講理的囑咐,“別告訴你家少爺啊,不然你要倒黴。”
陳嶺實誠:“我倒黴沒事,您別有事就成。”
“你也不能倒黴,你倒黴就等於我有事。”晏長風疼得厲害,但這不是叫疼的時候,“別管我了,快看還有沒有醒著的。”
方才那一嗓子,驚醒了好些沒中蒙汗藥的,跟驛站裡的夥計打得一團亂。幸而都沒能出房間,院子裡的火藥都保住了。
綁了所有商隊中人之後,晏長風叫驛站的兄弟將他們看管住,然後逼問他們的來路。而她跟陳嶺帶了十個人押著火藥武器先行上路,趕往北都支援。
他們趕到時,城樓處的火剛剛才熄滅。夜裡城樓被炸後又被澆了油,火勢洶洶,擋住了城外大批的禁軍。
晏長風將截獲的武器火藥都給了禁軍,她跟陳嶺還有隨後趕來的柳清儀,一併玄月閣的兄弟一起進了城。
城中的情況讓晏長風震驚無比,不過一日,繁華的北都城幾乎成了廢墟。兵馬司被炸成殘垣斷壁,殘餘的火還在燒。
禁軍被大火阻擋進城,城中的主要兵力就是兵馬司,兵馬司也毀了,那北都城幾乎就是待宰的羔羊。
晏長風最擔心的是德慶侯府,如果大皇子攻進了城,必定要先控制德慶侯府跟宮中。
此時德慶侯府已被鮮血侵染。
侯府夜裡有府兵看守,但到底是家宅,並不嚴密,宋國公的府兵只攻了半個多時辰就破了門。
姚文庭作為家中的長子,拼死將家中婦孺,包括祖母一起送進了侯府的地窖。他自己帶領兩百府兵跟宋國公府的府兵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