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照常準時下課,她解答完弟子的幾個問題後,抱著書本,出了學堂,就見外邊圍聚了不少人。
“那似乎是書院新來的禮樂夫子。”
她看了兩眼,有人走近她身側,輕聲為她解惑。
又有另一人,嬉笑著跟她打招呼:“喲,沈姑娘,一起去堂食呀,聽說今日書院有貴客前來,院長特意請了一品樓的大廚過來呢。”
沈箬不搭理他,準備繞過那群人離開,今日麟兒早上無課,專門叮囑了她,讓她陪他用午膳。
“沈姑娘,你可真是冷淡,也就徐兄能受得了你這脾氣了。沈姑娘,你為何總戴著帷帽呢?是醜得見不了人嗎?別擔心,徐兄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定然不會嫌棄你的。”
“解兄,你快別說了!”
“徐兄,你這人哪哪都好,就是太婆媽,我可是在為你在沈姑娘面前說好話啊。”
“不過,沈姑娘,你也別太在意,正好你二人一柔一冷,一陰一陽,正好互補啊哈哈哈!”
“……”
就在沈箬考慮著要不要把某人的碎嘴用線縫上時,旁邊的人群裡傳來清冷冷一聲:“看來我們不在你身邊,你過得也很逍遙自在嘛。”
這熟悉的聲音,讓沈箬眉頭一跳,她轉臉看向徐夫子:“你剛才說新來的禮樂夫子叫什麼?”
徐夫子愣了愣,才道:“似乎是叫……江雲涯。”
人群散開,空出一條路,一人打著青紙傘走過來,傘面遮住了他的容顏,唯有那微微晃動的銀髮,在走動時,熠熠生輝。
解連枝湊到徐夫子耳邊:“徐兄,光憑聲音和頭髮你就輸了呀。”
徐夫子苦笑:“我早就知我配不上她了。”
誒呀呀,這得怪他,都是他總拉著人往沈箬這邊跑。
“所以這沈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啊?竟然識得如此風華的人物。”
徐夫子詫異:“你不知道嗎?”
“你知道的,我對女人不敢興趣。”
徐夫子靜默半晌,痴痴望著那月白的纖細身影,緩緩道:“她就是沈相的千金,沈箬沈大小姐。”
“敢向皇上請旨,跟景王和離那個?”
“你說她?”旁邊突然冒出個聲音。
解連枝嚇了一跳:“我去,梅先生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對方神神秘秘一笑:“我無處不在。”
“……”這江湖騙子。
他剛心裡腹誹一句,就見對方笑盈盈看過來:“觀你氣象,今日不宜出門呢。”
丟下一句,他就施施然走了,留下解連枝一臉懵,忽然他大喊:“臥槽,有鳥屎。”
這廂,沈箬見著熟人,想著麟兒還在膳堂等她,便拉著人,邊走邊聊:“你怎麼來了?”
“本王不能來嗎?你到是挺能瞞,為了不見我,連藥館都關業了。”
“……”看著某人怨氣很深呀。
沈箬放緩著語氣,寬慰道,“並不是不見你,只是書院這邊事急,就直接過來了,況且喬然他們也在藥館,你問他們不就知道我在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