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鈴聲敲響,沈箬講課的聲音一頓,她從不是拖堂的老師,便緩緩道:“下課吧,把我給你們的資料在這幾日看完,等下一週……七天後,我帶你們直接進行實踐教學。”
此話一出,堂下一片嗚呼哀哉,主要是來自右邊的姑娘們,沈箬只輕輕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正準備離開,卻被那幾名旁聽的御醫攔住。
他們本就是全蕭國醫術最拔尖的一群人,只聽了這麼短短一堂課,就敏銳地察覺到沈箬教授的內容,是與他們自古相傳下來的醫術完全不同的體系。
這套體系更精準,更行之有效,在許多疑難雜症上,更能藥到病除。
他們等不到下一堂課,都忍不住興奮地向沈箬請教之後的問題。
沈箬也有些意外,她還以為他們會無法接受這些內容呢,想來到是她先入為主了。
面對那些問題,她也都不厭其煩地一一解答,直到徐夫子在堂食見不到人,又跑過來找人,果然在一群老頭子中,見到了那氣質獨特的月白身影。
經他提醒,眾人才恍然過來,圍著沈箬一同到堂食用餐,根本沒有徐夫子插足的地方,只能黯然神傷地站在人群外。
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又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壓在他身上,調笑道:“徐兄,何故唉聲嘆氣的?莫不是你這根木頭終於開竅了?”
“聽說咱書院可是來了十幾個嬌滴滴的小美人,真稀奇,就院長那個老古板居然會同意。真好,咱這綠油油的和尚廟也算是來了些鮮花作伴,天天對著些毛頭小子,爺都快有龍陽之癖了。”
“來,說說,你是看上了哪個?咱做兄弟的自當是義不容辭了。”
徐夫子臉上浮起一層赭紅,推了身旁男子一把,又羞又惱道:“解兄,你又開始說胡話了。”
“就我,根本就配不上人家。”
說到這,徐夫子又變得憂愁低落起來。
那男子一聽,卻露出很是誇張的神情來:“這世間還有你配不上的女子?若非你性情淡泊,不喜官場是非,那區區少卿侍郎不是你手到擒來的事。就算官拜宰相,我亦認為無不不可。”
徐夫子聞言,不禁失笑:“解兄言之過甚了。”
男子用手肘捅了捅他:“說說,到底是誰?你知道我好奇心重,你今日不說,我指定幾夜睡不著。”
徐夫子微微垂眸,似羞還怯地瞥向一處,又收回了眼,不過這也足以叫男子確認人選。
“帶著帷帽的?這麼神秘?叫我看看她是美是醜。”
他大手一揮,從筷桶中抽出一根,便甩了出去。
眼見著那筷子就要擊中帽簷,卻憑空被一隻手捉住,那手還帶著薄如蟬翼的金蠶絲手套,不露半點肌膚,真是神秘到了極致。
圍在旁邊的御醫們都沒察覺出這一變故,直到看到她抓住那根襲來的木筷,才驚然回神:“沈姑娘,你沒事吧?”“誰?有刺客?”
就聽後方有人鼓掌:“不錯不錯,有這麼一手好武藝的女子,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也是你最後一次了。”
禮尚往來,沈箬將筷子反射回去,又從筷筒中抽出三根,同一發出,速度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