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有個更好的辦法。”她咧開嘴,純良一笑。
“什麼辦法?”
她一抬手,手術刀反射出冷光:“我來給你把手砍了,放心,不會痛的,保證創口平平整整。”
“你,大膽!”
一旁的侍女花容先忍不住出聲呵斥,一雙冷目瞪著她,要不是打不過她,看那神色怕是能生吞了她。
江雲涯淡淡掃她一眼,深以為然道:“你膽子,確實很大。”
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大。
無視對面射來的審視目光,她指尖一轉,那把薄而鋒銳的手術刀甩出漂亮的弧光,便被收進空間中:“你也該洗好了吧,再泡下去,皮都該皺了。”
花容死死盯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只聽“嘩啦”水聲,江雲涯從浴池中直接站起身,一頭如月華般披散的銀髮垂落而下,走動間,似星光流轉,美得驚心。
他也不在意走光,徑直走出浴池,便任由侍女拿著柔軟的乾布擦拭掉身上的水珠,再一件件為他穿上裡衣、外袍,動作都極其小心,沒有觸碰到他一點面板。
搬著小板凳,坐在浴池邊的沈箬,也不避諱,就直接雙手撐著下巴,抬頭在看,心裡忍不住感嘆,真是極盡奢侈享受的貴族生活啊。
待他更衣完畢,走出浴池,徑直來到寢室,便有侍女恭敬等候著,她不時望向沈箬,眼神閃爍間,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見此情景,沈箬便猜出對方這是已經調查出她的身份了。
江雲涯目光在兩人之間一轉,淡淡道:“說吧,何事?”
侍女扶風忙低頭稟告:“回王爺,與喬姑娘同行之人乃是景王和小世子,此時景王正召來了大批暗衛全城四處尋找喬姑娘的蹤跡。”
“景王?蕭琛?”
他略帶疑問的語氣,重複問了一遍。
扶風點頭:“是。”
江雲涯笑了下,霎如冰雪初霽,恍人目眩:“我這小小地方,沒想到也有一日值得景王如此大動干戈。”
旋即,他撇向沈箬,“你既然是景王的人,為何不早說?”
她卻伸出了兩根手指,晃了晃:“一,我只是我,並非誰的人。”
“二,說又如何,不說又如何,你又能奈我何?”
她將手兜回袖口中,背脊挺得筆直,一派從容恣然的態度任由對面上下審視。
其實她也很無奈啊,畢竟如今他們可是正被追殺著,喬裝打扮到的淮南城,要不是這鐵鏈砍不斷,她早就遛了。
她也不明白麵前這位淮南小王爺跟蕭琛的關係如何,若是能不暴露身份,自然是不暴露為好。
就算沒有景王這一身份作靠山,她自認為憑她自己也能輕鬆解決如今的危機,說或不說,又有什麼差別呢?
江雲涯盯著她良久,也不見她有任何慌亂害怕的神色,竟忽而鼓起掌來:“很好!很好!喬姑娘這般臨危不亂的從容鎮定,到是讓本王深感佩服。”
他轉向侍女扶風,吩咐道,“去,知會景王,就說喬姑娘被採花賊綁了,若要救人就趕快把採花賊抓住吧。”
正好,這採花賊行事囂張,這些日讓他頗為頭疼,就丟給景王處理好了。
“希望景王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這傢伙,沈箬嘴角抽了下,緩聲商討道:“不然你還是把我在這的訊息告訴蕭琛吧。”
江雲涯一挑眉,懶懶依靠在床欄邊,微抬下巴望著她:“為何?”
“你不是都無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