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箬懟回去,站在浴池邊的侍女,就抓住她的肩膀,不顧她反對,就扯開了她的衣服,開始用長柄刷子給她進行清洗。
那粗暴的手法,這是在給寵物洗澡嗎?
忍無可忍的沈箬,一把奪過長刷:“行了,我自己洗!”
只是她剛一動,就被牽扯住,左手腕上鎖著的金色鏈條便嘩啦啦地響,引得對面的人冷冷出聲:“你不要亂動。”
這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了。
“……”
沈箬只感到額頭青筋跳了跳,她深吸一口水汽,忍了。
在好幾雙手對她的身體一陣搗鼓下,她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好了沒有?潔癖也要有個限度。再繼續,我可要生氣了。”
隔著濃濃水汽另一端的人,終於發話:“停手吧。”
只是下一秒,他清淡淡的目光掃過來,又蹙起眉,滿眼的嫌棄,“你那面具好髒,拿去洗了。”
卻不想,她竟然躲開了:“如果你不想吐在池子裡,我勸你還是放棄的好。”
“……”
美人眸色微動,最後還是沒有強求。
淨身完畢後,兩人隔著屏風,由侍女幫忙更衣,鎖著鐵鏈的那隻手臂,只能先將衣袖拆開,再由繡女仔細逢上。
之前聽著那些侍女的稱呼,她也知道自己這是被人綁架到了淮南王府,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是因她而起,還是無辜被牽連的了。
穿扮好後,被牽著來到正廳,那位一塵不染如仙人的淮南王落坐於正位,那鐵鏈還算比較人性化,足有一米多長。
他先是用侍女端來的茶盞,漱了漱口,才端著第二杯,慢慢品用。
這位淮南王也是真講究,被晾在一邊的沈箬,用腳尖蹭著地上鋪的白狐地毯,也不知下人是如何清理的,竟然一點汙漬也沒有,潔白如雪,乾淨無垢。
餘光打量著四周,雖不似皇宮那般金碧輝煌,雕樑畫棟,但其奢侈的程度卻是絕對不低,光那些古董飾器就一個個價值連城了。
她正胡思亂想著,卻不知那位淮南王也在暗中打量著她,見她沒有半點慌張凌亂,他眸色微暗,放下手中茶盞,清冷冷出聲道:“你究竟是誰?來王府有何目的?”
“我……”
只是她剛一開口,護在旁邊的侍女冷聲呵斥道:“大膽!在王爺面前竟敢用‘我’自稱!還膽敢站在王爺面前,還不跪下!”
沈箬略一挑眉,還真是好久沒人敢叫她下跪了,她倒也沒動怒,只悠悠看過去:“讓我跪,也不怕你家王爺沒這個命享。”
“你!放肆!”
那粉衣侍女冷容拔劍衝來,然而,沈箬的速度卻更快,她抬腳,將她的劍又踹了回去,一旋身,人竟不見。
不等侍女反應過來,忽而腳窩一痛,她整個人便跪在了地上:“服嗎?”
她當然不服!
惱羞成怒下,她反身想要攻擊,肩上一擊重壓,她被狠狠踩在了腳下,就如翻殼的烏龜,半點掙扎不得。
“服嗎?”
上方淡淡的聲音傳來,一番交手,她竟是氣息沒有半點紊亂,以絕對強大的實力將她鎮壓得沒了半點脾氣。
“夠了。”
正座上的人發話,清冷的嗓音不帶任何情緒,“姑娘還是繼續說說你的身份吧。”
沈箬施施然收回腳,右手拍了拍裙襬上不存在的塵埃,才緩緩道:“我叫喬玉。”
淮南王盯著她,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後續,皺起眉:“然後呢?”
她無辜一攤手:“沒有然後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昨晚我還在自己屋裡睡得好好的,醒來就在淮南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