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一向是一個有關離別和希望的地方,它充滿了眼淚、悲傷和不安,害怕離別的人也是牴觸去機場的人。
機場大廳內,匆忙而過的人們,或許他們都有自己的方向,匆匆起飛,匆匆下降,帶走別人的故事,留下自己的回憶,在這鋼鐵洪流裡,上演著一次又一次的離別與重逢。
人群中,行色匆匆的人們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四個滿腹憂思的女孩兒。一襲低調的暗色系長款羽絨襖,寬大的帽子遮蓋住飄逸秀麗的長髮,純黑色口罩掩去素淨秀氣的小臉,微垂著頭,看不清眸中那深深的憂傷與不捨。簡單大氣的打扮,混在人群中,自然難以辨認。
只是那身旁跟隨的兩個五大三粗的黑衣男子格外醒目,粗獷的面上始終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神色,引得路過的行人頻頻側目,紛紛在心裡猜測這人的來頭攖。
其實這兩個保鏢是四位夫人派遣過來護送女孩們上飛機的。美其名曰護送,實則她們明白,護送只是藉口,真正的目的是想要親眼看著她們上飛機,以防她們半途逃脫。
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倫敦機場了,依稀記得兩個月以前,她們在男孩的帶領下一起降落在這裡,那時的他們對她們呵護備至,無微不至,可現在物是人非。車水馬龍的機場,成百上千的形形色色的人,卻沒有她們想要尋找的那個。
今天,她們就要離開了,他們,恐怕還不知道吧。
心裡那難以言說的濃濃不捨像是羈絆,欲要阻擋她們前行的步伐。四個女孩時不時地朝著擁擠的人群中張望,想要找尋那抹熟悉的身影,可終究是她們想太多償。
臨走之前,幻夜媽媽竟告知她們,若此番她們不按要求返回中國,爺爺奶奶就會有危險。
原來,她們的一切早就暴露無遺,而她們卻還傻傻地認為,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心待她們的,現在想想是多麼可笑啊!
不過也好,過多的糾纏只會互相傷害,她們,還是離開的好。
可回去了,她們又該何去何從呢?沒有住所,沒有熟人,“幸福鎮”怕是回不去了,一旦回去,連累的就是爺爺奶奶,兩位老人本該樂享天年,若被她們拖累,她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一路無言,卻是滿腹愁緒。
機場,帶走了現實,留下了無奈;送走了身體,留下了心靈;飛走了離別,留下了思念;踏上了遠行的路途,留下了永遠的足跡。
只是,知否?你的存在,成就了我的愛。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因為暈機的原因,四個女孩一路上昏昏沉沉的,七個小時的時差,到達國內的時候已是清晨。
時隔兩月,她們再次回來。中低緯度的南方地區,氣溫回暖得很快,春風和暖,a市街道兩旁的綠化帶一派生機,筆直的大樹抽出了新鮮的嫩芽,綠油油的,看上去可愛極了。淡黃的陽光輕灑在身上,沒有夏日的熱情,沒有秋日的悲豔,更沒有冬日的感傷,溫柔地撫摸著心中那一方小小的空缺,忘卻“化作春泥更護花”的承諾,拋開“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的惆悵,脫去“明朝散發弄扁舟”的桀驁華裳。
a市依舊是那般繁華,將近八點,恰巧遇上上班高峰期,好在她們沒有行李,簡單的一個包包,一兩件衣服,三兩樣日常用品,再無其他。
街上人頭攢動,交通堵塞得厲害,四個女孩徒步來到附近的旅館,隨便找了家小旅店住下了。長時間的飛行,她們需要時間去好好養精蓄銳,否則這嬌弱的身子可能會就此累趴下。
可就在四人返回國內之際,瀚琦放學回來,正急著四處尋找她們。
“姐姐……姐姐……”剛一踏進家門,瀚琦就迫不及待想要找沫湉陪他玩。興許是媽媽過於嚴厲,他缺乏該有的母愛,所以打小就對沫湉有著別樣的依賴感,一回來就急不可耐地從樓下奔到樓上,可卻發現房間裡空空如也。
沒能如願找到沫湉,瀚琦急得滿頭大汗地再次從二樓匆匆下來,正好迎面撞上欲要上樓去的媽媽。
“哎喲……”美婦被撞得一個趔趄,若不是及時扶住樓梯扶手,就差點兒摔在了地上,只見她緊皺眉頭,驚呼一聲,責備道,“瀚琦,怎麼毛毛躁躁的?”他一向彬彬有禮,怎麼今天急匆匆的,連面前有人都沒看見?
然而,面對媽媽滿腹的疑惑,瀚琦絲毫沒有理睬,直接選擇了無視,他此時最關心的還是沫湉。
“媽媽,姐姐呢?姐姐去哪了?”定了定睛,瀚琦詢問出聲。媽媽成天待在家裡,與姐姐接觸較多,自然知道她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