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月,熇炫媽媽傷口早已痊癒,便沒在醫院待下去,熇炫爸爸將她接回了家,一眾女傭好生服侍在旁,唯恐出現任何紕漏。夫人出了院,大家自然喜笑顏開,但一家人雖然看著其樂融融,卻沒了往日由內散發出的欣喜之感,笑容的背後似乎藏著莫名的疏離。
竹一明白,這些都是針對她的。一個月以來,無論是這個家的主人,還是女傭們,都對她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彷彿她就是千古罪人。她自然明白這突然的轉變所為何事,只是她向來不喜爭辯什麼,誤會就誤會吧,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她只想做一縷空氣,儘量避而不見、充耳不聞。
然而,本來出院是一件喜事,但熇炫卻遲遲未現身。其實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也不曾踏進別墅一步,就像人間蒸發似的。
竹一表面雖假裝滿不在乎,可總歸是愛他的,那種深入骨髓的愛又怎能忽略得了?每當夜深人靜之際,心裡缺了的那一塊是填不滿的,但即便如此,也只有她一個人在原地傷心欲絕,那個心愛的男孩不知身在何處償。
而自從那晚的瘋狂一夜過後,四個男孩便一直待在公司,偶爾會相約一起去酒吧喝喝悶酒,或者會夜以繼日的工作,以此來麻痺自己的大腦神經。
可無論怎麼去可以迴避,他們總是會回想起那晚她們梨花帶雨的透明無色的小臉,咬得發白滲血的唇瓣,疼得瑟瑟發抖的小小身板,那晚的一點一滴時常會不自覺地在腦海中回放,夾雜著愧疚,卻是無法挽回。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長,新年過去將近兩月之久,卻仍舊不見天氣回暖,反而冷得有些異常。或許是英國的緯度偏高,不似中國南方的溫暖。北風凜冽,寒流滾滾,像銀針般刺骨嚴寒,穿透心靈,冷徹心扉。
寒性體質的她們少了男孩的保護,更是成天成日的手腳冰涼,雖然臥室裡的溫度不低,可心涼了,身體又怎麼回暖呢?有時候半夜總會被冰涼的觸感凍醒,一旦醒了,便是睜著眼到天明。連日的失眠折磨得小人兒消瘦了大半圈,本就瘦弱的身子看著不禁讓人心疼不已攖。
還好這無聊的日子有瀚琦與羽奈相伴,不然四個女孩不知道自己該靠什麼在這裡生存下去。盯著四個女孩憔悴蒼白的小臉,瀚琦與羽奈總會想方設法地變著法子逗她們開心,但那人兒偶爾會微微一笑,笑意卻達不到眼底,一看便知不是發自內心。
“我們出去玩吧,別成天待在家裡,都快悶出病來了。”週日的上午,天公作美,出了太陽,暖洋洋的光束籠罩著,身子瞬間就上升了幾度,羽奈和瀚琦正陪著四個女孩在後花園裡散步。
難得的週末,羽奈和瀚琦也放了假,就提議她們一起出去逛逛,總比成天待在這裡強吧。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羽奈是完全清楚的,瀚琦雖然不知道哥哥與姐姐是因為何事吵架,但有點有點眼力見的都知曉這個家裡的氣氛越發冷清,連他都待不下去了。
聞言,看著羽奈與瀚琦一臉期待的模樣,心眼兒軟的女孩兒更是無法拒絕,隨口答應了下來,或許出去透透氣也能換個心情去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好吧。”
得到佳人肯定答案,羽奈與瀚琦頓時歡呼雀躍起來,簡直比中了千萬彩票還要高興,隨即就拉著她們出了門。
只是快樂的時光終究是短暫易逝的,一天的閒逛耗盡了女孩們的全身精力,一回來就匆匆洗漱好上床休息了。
翌日清晨,窗外陽光明媚,耀眼的光芒溫柔撫慰著剛剛甦醒的女孩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第一次睡到自然醒,一夜好眠,這似乎是這麼久以來她們睡眠質量最好的一次。
簡單地洗漱完畢,她們便下了樓。只是剛一到客廳,就瞧見穿著華麗的婦人正靜靜地坐在飯桌前,優雅地品嚐著準備好的早餐,精緻的臉上不苟言笑,不難看出淡淡的疏遠之意。
未曾料到這個時間段她們還在用餐,平常這個時候,她們早就不在了,看來今天不太尋常。
“阿姨早上好。”禮貌地向她們打了聲招呼,四個女孩欲要拉開椅子坐下吃早餐,可還未等她們有下一步動作,美婦突然放下手中的刀叉,抬眸說道:“我有事和你說。”淡淡的辨不出情緒的話語顯得疏遠而毫無感情可言,而更讓人膽寒的是那眼中迸射出的道道寒光,像利劍般冰涼徹骨,刺得人體無完膚。
聞聲,女孩兒頓住手裡的動作,乖巧得立在一旁,等候婦人再次發聲,卻見站起身,邁開步子朝外走去,還不忘吩咐道:“跟著。”命令的語氣像是在教育一個卑微的傭人,全然不見以前的親切之感。
四個女孩自然不敢怠慢,聽話地跟從。
四季如春的露天花園中,婦人們像是早就約定好一樣,圍坐在乳白色的歐式風格的桌子邊,四個女孩則低著頭,靜候在一旁,等待著她們開口。
卻不想下一秒就如五雷轟頂般,震得她們站不穩腳。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