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睡了七日,不用想也知道母后不會輕易放過那小丫頭。
從十四歲起,試圖接近引誘他的女子,上至趙氏的表妹,下至身邊宮女,有存妄念者,無需他多言,母后都會替他阻斷了。
母親許是跟他一樣,有父皇這個前車之鑑,在他身上就想要杜絕那一切鶯鶯燕燕。
“去備馬車,本宮現在進宮去拜見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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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儀宮,這已經是謝知月抄寫經文的第七天了,每天皇后身邊的兩個掌事宮女都守在旁邊看著她抄。
縱使是前世已經超出經驗來了,不至於寫出一手不堪入目的字跡,可是前世滿打滿算都沒有抄寫過整整一天的經文。
每天有篇幅規定,寫了六天整,她的手都被磨出血泡來了。
連城很多時候就在謝知月身邊看她寫,看著她經常欲言又止。
直到今天她出去玩過一圈後回來,對守在謝知月身後的兩位掌事宮女說:“你們可以回去了,太子醒了,現在正在母后宮裡請安,謝小姐的任務完成了。”
送走了兩個掌事宮女,謝知月放下手中的筆,揉捏自己腫脹的手腕。
她看著自己遭殃的手指和手腕,心裡又開始痛罵齊景暄。
泡點冷水就能發高熱昏七天,就知道坑害她!
抄寫經文的這幾日,落筆寫下的每一個字間,幾乎都是參著對齊景暄的控訴。
連城來到謝知月身邊,隨手拿起一張她抄寫的經文,有意無意的問起:“謝小姐這字跡,是哪位先生教的?”
“只跟著先生學過認字,沒寫幾天,自己練的。”要她說先生的名字,她哪記得?
非說字是誰教的,那還是齊景暄呢。
連城說話素來不愛拐彎抹角,乾脆就直言道:“我就直說了吧,謝小姐,你這一手簪花楷,寫的很像我哥哥.......二哥。”
謝知月手一頓,不可思議的扭頭看連城,脫口而出:“像嗎?他寫字不是這樣的。”
她很多次在東宮的書房看著齊景暄寫字,那一手飄逸張揚的字跡,和她寫出來的簪花楷壓根不沾邊啊。
連城表情古靈精怪,“哦~謝小姐知道他平時寫字是什麼樣?”
謝知月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接道:“前幾年不是太子監國嘛,那時候的奏章都是太子殿下批閱,臣女就有看到過.......”
“原來是這樣呀,那謝小姐記得還挺清楚,話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啊?”那兩個盯梢的走了,她才敢問這些。
“沒有,那都是謠言!”謝知月急切反駁。
少女提及此事瞬間蒼白的臉色,勝過一切解釋。
如果是喜歡,那就是臉紅了。
“好吧,我二哥他也會寫簪花楷,你的簪花楷和他的特別像,看起來跟他手把手教出來的一樣,所以我就多問了句,謝小姐莫要往心裡去。”連城適可而止的改口解釋。
她這一說,讓謝知月臉色更加惶恐了。
還真的.......就是齊景暄手把手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