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齊景暄昏睡了七日才驚醒。
醒來時,他猛坐起來大口喘氣,面色震驚茫然。
胭胭,謝胭胭......又是她!
這次做的夢格外長,他夢見他娶了那小丫頭。
夢中,他掀開蓋頭,那小丫頭看他的眼神羞怯嬌俏,青澀稚嫩的面龐帶紅妝的模樣嬌豔欲滴,讀了那樣多的諸子百家聖賢書,在洞房花燭夜掀蓋頭的那一刻他就只想到了一句:眾裡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不過現在印象最深刻的除了她本身,還有她頭上的那頂婚冠。
回想那畫面,佈滿紅綢的婚房裡燈火通明,暖黃的燭光映照著她頭頂的婚冠流光溢彩,那婚冠上九隻鳳凰振翅翱翔,牡丹花為襯,鴿子蛋大小的東珠與紅色寶石為綴,通體稀世珍寶。
精美絕倫,巧奪天工,其形其美其工藝冠絕古今。
那樣華貴豔逸的婚冠,戴在她頭上卻壓根沒能壓下她自身的美貌,反倒成了她的修飾。
他之所以能確定他娶了那小丫頭,就是因為這頂婚冠。
因為若是這頂婚冠真的存在於世,佩戴它出嫁的女子,所嫁之人只能是他。
可是那個新婚夜,他沒做出前兩回夢裡的禽獸事,他掀了蓋頭就走了。
對了,走出門之後,他想起來還有個接發的流程,就又折返回去與她結了發。
再後面,那小丫頭去書房尋他,說是親手給他做了酥酪,想讓他嚐嚐。
小丫頭來他身邊時,他又不知道是抽什麼瘋了,居然不自覺的做出他父皇慣愛對女人用的那一套,攬住她的腰把她摟入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在水裡有托住過她的腰肢,一隻手能握住的細軟,在夢中的觸感也是尤為深刻。
那小丫頭對於他的舉動就跟受驚的兔子一樣,倉皇失措,想逃卻又不敢。
接著他問那小丫頭:“在閨中可有小字?”
那時小丫頭臉蛋未點胭脂但紅得醉人,她目光羞澀躲閃,柔聲細語的告訴她:“妾身小字胭胭。”
他按理說應該知道,是胭脂的胭,但摟著她問的是:“可是,眾裡嫣然通一顧的嫣?”
小丫頭眼神清澈,一副沒聽懂的天真愚蠢,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寫下一個“胭”字,告訴他是這個胭。
還有他握著那小丫頭的手,教她書寫女子的簪花楷......
夢境既真實又虛幻。
他都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第一回的春夢隨雲散,到第三次,壓根就散不去!
每見那小丫頭一回,與她有過一次接觸,他就做一回這種風月夢,不是他魔怔了,就是她給他下蠱了!
“殿下,您總算是醒了!快,去稟告皇后,太子殿下醒了!”貼身伺候的小太監見太子醒過來了,激動的快要跳起來。
“稟告皇后什麼?本宮睡了很久麼?”他腦子還有些混沌。
“殿下,您中元節那夜回來就發了高熱,昏睡了七日啊。這幾日,皇后日日在宮中誦經拜佛,還留榮國府那位小姐在宮中為您抄經文祈福。”
“七日......”齊景暄頭疼的揉額角。
難怪夢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