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外面,如果不是身邊有人,他就該抬手扇自己兩耳光!
他自詡不是什麼好色之輩,奈何他看到那小姑娘時的思想太齷齪了,齷齪到他自己都嫌棄自己!
連城跟榮國公都一臉古怪的瞧著齊景暄。
太子爺這是咋了,剛才還一副靜若平湖儒雅端方的神色呢,怎麼突然一臉做賊心虛的樣?
那樣做賊心虛的表情,在他臉上偏偏還沒有半點猥瑣下流感,倒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少年男子看到心儀的姑娘時的羞澀。
這回輪到連城嫌棄她哥了。
她哥那麼擅長表情管理的一個人,無論何時何地面上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正色,自帶天家威儀,今天是咋了跟亂了方寸似的?
當連城看到那抹聘聘婷婷往這邊來的碧色倩影時,她悟了。
哥哥這應該叫,犯花痴!
虧她還說是謝小姐對她哥犯花痴垂涎欲滴呢,分明就是反過來的!
若不是她清楚她哥的人品,她怕是會懷疑,那謠言是他自己傳出去作為將來求娶謝小姐的鋪墊!
在謝知月快要進亭子時,連城暗戳戳的在桌下一腳踹到齊景暄椅子上。
邊上伺候的榮國榮只見坐得端正的太子身子一顫,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
“太子殿下可是身體不適?”榮國公適當出聲關心。
這小祖宗可別是來他府上訛他的!
“沒有,本宮沒坐穩而已。”齊景暄鬱郁沉沉的盯了連城一記。
連城這死丫頭,要不下腳再重點,把他連人帶椅子一併踹湖裡去唄?
謝知月跟在謝良卿後頭,穿過輕紗幔帳,她把頭低得很死,跟著二哥面對主座位的人盈盈一拜,“臣女拜見太子,公主。”
“免禮,過來坐。”齊景暄沒說話,連城代他發言。
前世今生,這是謝知月初次見到連城公主。
同樣是中宮嫡出,連城公主還是已故元后的女兒,著裝打扮卻沒齊景暄那樣貴氣,一身黑白交融水墨風格宮裝,烏黑的長髮半束半散,髮間點綴紅玉珠花,整體僅此一點亮色,便顯得分外明豔。
說是珠花明豔,倒不如說是人生得明豔,不需要過多修飾,美貌就是無比張揚,姿容冶麗。
傳言神武大帝早年因容貌緣故,昔日國師為他預言,男子生禍水臉,為短命之相,後來這成了神武大帝忌怪力亂神廢國師一職的原因。
生了一副妖孽容顏的神武大帝,他的子女,就沒有不絕色的。
連城公主不及齊景暄更像神武大帝,但只需繼承他的三分眉眼,已是人間不可多得的絕色。
都說姿容最像神武大帝的是齊景暄,可神武大帝臉上那股子鬼魅般的禍水妖孽感,到他這裡,硬是被溫柔大氣壓了下去。
還記得父子二人秋獵圍場並肩時的場景,她肚子裡面墨水不夠,能想到的最貼切的形容就是,一個看上去禍國殃民,一個看起來海晏河清。
“謝小姐,來坐本公主旁邊。”連城主動向謝知月開口。
本來是想稱呼一個我字的,奈何在她哥哥身邊會受到他的影響,跟著端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