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公進來,在皇帝床前小聲道:“陛下,諸位大臣那裡奴婢如何說?”
皇帝猛然睜開眼睛:“他們都在?”
“是,他們都很擔心陛下龍體。”
皇帝又咳了一聲,不無諷刺道:“是擔心朕,還是看朕死沒死,他們心知肚明。”
眾人屏氣凝神,不敢接話。
景王正站在鬱瑄身後,少傾突然出列道:“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皇帝瞥了他一眼:“說。”
景王神色恭謹道:“父皇,兒臣以為,母后所言極是,無論什麼都比不得父皇的龍體。兒臣斗膽,請求父皇以龍體為重,龍體康健,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至於政務,陛下可以放心交給二哥代為處理。二哥身為太子,又德才兼備,在百姓心中素有名望,代父監國,是名正言順之事,相信以二哥的才能,定不負父皇所託。”
就算景王不說,皇帝最終還是會讓太子監國的,可從景王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了。
皇帝本就多疑,又在病中,聽到這番話,一定會以鬱瑄盼著他一病不起,早日駕崩。而且,這種事鬱瑄又不是沒有做過。
鬱瑄心頭怒極,猛然回頭看向景王,對上景王那真誠的眼神時,他不得不壓下怒氣,道:“三弟此言差矣,父皇年富力強,只是偶然生病,根本就不必急著讓我代為監國。我記得許多次,父皇身體不適,卻仍然吩咐人將奏本送到寢宮。如今三弟這樣說,是在詛咒父皇嗎?”
景王恭敬道:“臣不敢,臣只是擔心父皇龍體,覺得太子理應為父皇分憂,這是責任,亦是孝道。”
鬱瑄眼底閃過一抹冷嘲,又回過頭:“父皇……”
“好了,不要吵了。”皇帝看著鬱瑄的目光沒有半分屬於父親的溫情,“景王說的不錯,朕的身體著實不適合再處理朝政,你既是太子,代朕監國是你該做的。不必想太多,放心大膽的去做罷,大臣們都會幫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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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瑄似乎勉為其難道:“兒臣遵命。”
皇帝疲憊的擺擺手,聲音喑啞無力:“下去罷,讓安王留在這裡盡孝就好了。”
安王,又是安王……
皇帝果真要把皇位傳給安王嗎?
鬱瑄是真的後悔之前在宴會上做的事了,他也只能認命:“是,父皇。”
路過安王身邊的時候,他嘆道:“四弟,勞煩你了。”
安王心中有些不安,立刻道:“這是臣該做的。”
鬱瑄最後看他一眼,大步離去,他現在要去見那些大臣,與他們討論政事。
想到這裡,他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午後,大臣終於離開,鬱瑄站在高處的臺階上,舉目遠眺。
景王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一邊眉毛挑起:“如今二哥獨攬大權,終於心願得償了,我該恭喜二哥才是。哦,不,應該說,臣恭喜殿下。”
鬱瑄似笑不笑道:“三弟可要謹言慎行,小心禍從口出,若是被父皇知道,你就不怕受罰嗎?”
景王不以為意的笑笑:“我相信,二哥不會讓人將這話傳到父皇的耳朵。”
鬱瑄冷冷拂袖:“三弟,你今天不該說的話說的太多了。”
兩人俱是容貌俊朗,站在一處恍若芝蘭玉樹,路過的宮女悄悄紅了臉,卻都不敢靠近,遠遠地屈膝行禮就匆匆走開了。
景王隨意的撫平衣袖,笑容閒適:“你我鬥了這許多年,還需要再演戲嗎?當然,二哥若是想,我也願意配合,只當是為了二哥胸懷寬廣、友愛兄弟的賢名。”
鬱瑄冷眼斜睨他:“三弟最近倒是春風得意,似乎忘記了父皇對你的厭棄了?”
景王一笑:“有舞陽這個擋箭牌,我自然是什麼都不怕的。若非我犯了大錯,父皇看在慕容國的面子也不會責罰我。”
鬱瑄諷刺道:“堂堂一國親王,居然淪落到要依靠女人了嗎?”
“二哥不也一樣嗎?”景王道,“二哥如今與我一樣,沒有母族,你能依靠的是沈家,尤其是沈家的女兒。二哥不妨想想,若非有沈妤為你出謀劃策,你能走到今天嗎?可惜,你太急功近利,不聽勸告,生生斷送了父皇對你的期望。”
鬱瑄不怒反笑:“我承認,寧安的確冰雪聰明,可惜三弟身邊沒有這麼一個幫手,兩任妻子都是……一言難盡。”
景王笑了笑,眼角餘光一瞥,道:“我方才的話還未說完,我的確該恭喜二哥得償所願、獨攬大權,可惜,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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