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公公立刻接過食盒,皇帝笑道:“多謝母后關心,朕記下了,明日朕去壽康宮陪母后用膳。”
房嬤嬤道:“太后說,食盒裡都是您幼時喜歡吃的,也不知道您是否和以前一樣喜歡。”
這句話,很明顯是暗示太后和皇帝以前的事。皇帝表情一僵,瞬間恢復如常,道:“勞煩母后了,母后親手做的,朕自然喜歡。”
房嬤嬤笑道:“如此,太后娘娘就放心了,奴婢還要回去伺候太后,先告退了。”
皇帝頷首,康公公送了房嬤嬤出去。
阮昭容看看自己做的糕點,再看看太后做的,笑容嬌媚道:“原來,太后娘娘也親自下廚做了吃的給您,想來一定比臣妾做的好上許多。早知如此,臣妾今天就不送來了,臣妾實在是自慚形穢。”
若在素日,皇帝聽到這話一定會說幾句話哄哄阮昭容,說笑幾句,可是現在他沒這個心情了。
皇帝拍拍她的手道:“朕還有政務要處理,你先回去罷。”
阮昭容得寵,但是也知進退。她很是懂事體貼,道:“是,臣妾告退。陛下日理萬機,一定要保重龍體。”
說著,就一步三回頭的走出殿外。
康公公自幼服侍皇帝,也知道皇帝和太后那點事。他舀了一小碗碧羹粥:“陛下,您要不要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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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隨意喝了一口就不喝了,他食指扣著桌面,發出‘篤篤’的聲音:“朕有件事交代你去做,務必要做好,不要驚動旁人。”
康公公了然:“是,陛下。”
他心裡暗暗唏噓,景王也太大膽了,竟然敢得罪陛下,以後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青玉閣。
蘇葉道:“姑娘,果然不出您所料,外面關於長興侯殺了先定遠侯的流言已經沒了。”
“哦,是麼?”沈妤並未抬頭。
蘇葉道:“當然是真的,聽聞陸家人抓住好幾個惡意傳播流言蜚語之人,直接送進了京兆尹衙門。那幾個人供認不諱,說他們是受人指使故意敗壞陸家名聲,挑撥陸家和沈家的關係。”
沈妤笑而不語。
蘇葉皺眉:“姑娘,您不生氣嗎?”
“沒什麼值得生氣的。”
蘇葉有些生氣:“可是,是您讓人散播的那個訊息,如今陸家卻成了被人冤枉的了。”
沈妤笑嘆:“早知道會這樣,何必生氣?”
她拿出一張字條:“你看看。”
蘇葉滿面狐疑,快速看望,面色愈加不好看:“太后親自下廚做了點心,派人送給了皇帝。姑娘,果然是太后。”
沈妤笑容清淺:“我不過是放出去些流言,她就坐不住了,生怕我將那件事抖落出去。可惜陛下和她的想法南轅北轍,陛下一心以為一切都是景王做的。”
提起景王,蘇葉噗嗤一聲笑了:“景王可真的被皇帝厭棄了,身上沒有了官職,又被禁足,不知道背地裡多少人議論他呢。”
沈妤站在廊下,溫暖的陽光灑落下來,她的衣裙鍍上了一層金光,有種朦朧之感,清豔的眸子慢慢浮起一抹冷嘲,面容卻越發溫柔:“是啊,被陛下厭棄的皇子,也就是失去了繼承皇位的機會,對於那些大臣來說還有什麼用呢?”
“姑娘,您在說什麼?”
沈妤轉身進了房間:“陸家如何了?”
蘇葉輕哼一聲:“手下敗將,還能怎麼樣?陸夫人整天以淚洗面,大夫找了一個又一個,長興侯依舊沒有醒過來。崔葇和陸行舟已然形同陌路,又沒孩子傍身,再加上毀了容,心情自然好不起來。原本她還裝一裝溫柔嫻淑,可現在她怎麼裝得下去?對丫頭動輒打罵,還時常去尋陸行舟,可是陸行舟根本就不願見她,她備受打擊,鬧得府上雞飛狗跳,後來乾脆直接回崔家了。崔大夫人心疼女兒,就去陸家送了信,留崔葇在崔家小住一陣。陸家巴不得府裡沒她這個人,欣然應允,陸家這才算安靜下來。”
沈妤輕笑:“沒想到,陸家比我想象的要熱鬧得多。”
翌日一早,用過早膳,去慈安堂給太夫人請過安後,沈妤就和沈明洹一同去寧王府看望沈妘了。
沈妘的肚子已經凸顯出來了,聽聞沈妤要來,還是親自到院門口迎接。
沈妤快步走過去,扶住她:“姐姐有孕,不好好在房間裡等著我過去,為何要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