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已經淪落至此了嗎?
景王覺得如同一把鈍刀子在一下下切割他的心,並非是他多麼看重和皇帝的父子之情,而是因為恨。
果然,天家無父子,皇帝果然是冷酷無情。喜歡你的時候,將你高高碰到雲端,懷疑你的時候就將你踩到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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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去了安家,失去了親生母親,又失去了皇帝的寵愛和信任……他為何會輪落倒如此境地?
他忍住恨意,保持著平靜道:“父皇,兒臣有錯。是兒臣識人不清,誤將奸佞小人舉薦給您,給國家帶來了災難,請父皇責罰。”
皇帝看著他道:“你身為皇子,理應為國家著想,替朕分憂,雖然姚重和石榮的所作所為與你沒有很大的干係,但到底是你舉薦的他們,終究還是需要承擔責任的。”
皇帝要收拾一個人,不是難事,景王不會和皇帝對著幹,也不能為姚重和石榮辯駁。他暗暗咬牙道:“兒臣但憑父皇責罰。”
皇帝擺擺手:“責罰算不上,但是這兩件事朝中很多人都看著呢,朕不可能不做做樣子,你明白嗎?”
景王道:“兒臣明白,還要多謝父皇體恤。”
皇帝態度溫和了許多,眼底卻不見一絲父子之情:“如此,你身上的官職就暫且卸下罷,回府閉門思過。”
這是要趁機奪了他的權。
景王心頭越發怨恨,只能恭謹道:”兒臣遵旨。”
皇帝頗為欣慰道:“如此,你就先退下罷。”
景王行禮告退:“是,父皇。”
皇帝看著景王走出大殿,眸光越發森冷。
他就是要告訴景王,他當初可以暗中支援景王培植羽翼,現在也可以折損景王的羽翼。景王最好老老實實的,否則他就不會只有警告如此簡單了。
皇帝重新坐在御案前批閱奏本,少傾就聽到內侍稟告,阮昭容求見。
提起阮昭容,皇帝就想起年輕時的太后,所以他明知阮昭容是景王安排在他身邊探聽訊息的,還是不忍處置了她。
得了允許,阮昭容挺著大肚子,被人扶著走進來,身後的婢女還提著食盒。
雖然有孕在身,阮昭容發胖了些,但是仍然掩蓋不住她的美貌,膚若凝脂,面如芙蓉,嬌嬌嬈嬈,還多了幾分從前沒有的成熟風韻。
她扶著肚子行禮,皇帝忙扶住她:“朕早就說過,愛妃有孕在身,就不要在意這些虛禮了。”
阮昭容杏眼含春,語調輕柔:“禮不可廢,臣妾本就是個鄉野女子,若仗著有孕就不守規矩,會引人非議的,也會怪陛下太過縱容臣妾。”
皇帝板著臉道:“哪個敢這樣說?你懷有龍胎,可是有功之人。”
阮昭容面色羞赧:“能得陛下寵幸懷有龍胎,是臣妾的福氣,臣妾不敢居功。”
皇帝一臉動容,握住她柔弱無骨的手:“果然還是愛妃懂事。”
阮昭容雖然已為人婦,但是年紀小,又喜歡嬌豔的打扮,所以身上有種女兒家的嬌俏。對於閱遍無數美人的皇帝來說,阮昭容讓他覺得新鮮。
阮昭容似乎有些難為情,抽出手道:“臣妾閒來無事,親自做了些糕點,想請陛下嚐嚐。”
皇帝面露新奇道:“愛妃親手做的?”
阮昭容一臉嬌羞道:“臣妾不擅長做點心,這些是臣妾現學現做的,希望陛下不要嫌棄。”
皇帝一隻手圈著阮昭容,一隻手拈起點心:“這是愛妃的一片心意,朕怎麼會嫌棄呢?”
說著,就將糕點送到唇邊。
還未吃下去,就有內侍前來稟告:“陛下,太后娘娘身邊的嬤嬤來了。”
皇帝放開阮昭容,放下糕點,淡淡道:“房嬤嬤奉母后之命前來,可有事要交代於朕?”
房嬤嬤瞥了一眼阮昭容,笑道:“回陛下,太后娘娘聽說您政務繁忙,接連幾日睡不安穩,還時常錯過用膳的時辰,她擔心您的身體,親自下廚做了些飯菜和點心,讓奴婢送來。太后說,政務重要,您的龍體同樣重要,讓您不要太過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