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昌晟卻是沉思不語。
呂舅母喚道:“老爺,你想什麼呢?”
呂昌晟若有所思道:“以妹夫如今的地位,即便是做繼室,也有不少人家想將女兒嫁進來罷?”
繼室不比原配妻子,對家世要求比較低,再者呂氏原本的出身也不是很高。一些普通官宦人家的父母,也多願意將女兒嫁進來。有的姑娘因為守孝、生病等原因,耽擱了親事,便選擇做繼室。
呂舅母道:“想來是這樣,若是呂家女兒能嫁進來做繼室就好了。”
呂昌晟心頭湧現一個想法,他對呂幼菱道:“菱兒,你先回自己房間罷,我有話要和你母親說。”
“是。”呂幼菱出去了。
呂舅母看著簾子落下,道:“老爺,你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呂昌晟踟躇了一會道:“你看咱家幼菱怎麼樣?”
“什麼?”呂舅母不解。
呂昌晟狠狠心道:“你覺得幼菱做妹夫的繼室如何?”
呂舅母忘記了作何反應,呆怔住了。
過來好一會,她大聲道:“你瘋了?”
呂昌晟連忙道:“你小點聲。”
呂舅母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麼想的,哪裡有姑娘給姑父做繼室的,做出這種有違倫理之事,傳出去咱們還要不要做人了?就是二老爺也會被罷官,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呂昌晟也後悔說出這番話了,他忙道:“我……我這不是為著咱呂家著想,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嘛。”
呂舅母白他一眼,捂著心口道:“你嚇死我了,這種有悖人倫之事,別說是普通官宦人家,就是皇室也不敢這麼做啊。”
就算是做也是悄悄地做。
“大景又不是沒有禮法的蠻夷之國!”
呂昌晟急的滿頭大汗:“好了夫人,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了,若是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呂舅母嗤笑一聲:“我看,你是想利用女兒攀高枝想瘋了。”
“誒,我也是著急啊,菱兒年紀不小了,我既不想她再耽擱下去,又想讓她嫁個好人家。”呂昌晟道,“但是話說回來,難道方才你聽了菱兒的話就不心動?如今二房就一個兒子,那麼多家產,你就不想要?最重要的是,若妹夫娶的繼室不是呂家女兒,以後咱們還能得到好處嗎?”
“那你想怎麼辦?”呂舅母沒好氣道。
呂昌晟捋著鬍子道:“我有個庶妹名喚巧瑛,是我父親晚年的時候納的一個瘦馬生的,容貌嬌俏,還通琴棋書畫,會服侍人。後來父親去世,母親直接將那個瘦馬發賣了,留著巧瑛養大後,給了一個姓賈的富商做妾,得了不少銀子。”
“那現在呢?”
“母親並不待見庶出子女,也不讓我們和她聯絡,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她過得如何了,只聽說富商得了一場大病死了。”
呂舅母道:“丈夫死了,在主母底下討生活,只怕過得不好罷?”
“想必是罷。”呂昌晟道,“所以,我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
呂昌晟笑道:“我打算讓人接巧瑛進京。”
呂舅母剛想說話,呂昌晟就道:“你先聽我說完。橫豎巧瑛只是個不受主母待見的妾室,咱們以沈家為名,再給她些銀子,讓她寫張放妾書還給巧瑛自由身,讓巧瑛進京。對外只說巧瑛幼時身體不好,一直在外面養病耽擱了出嫁,咱們再想辦法讓妹夫娶了巧瑛做繼室。巧瑛性子懦弱,我們也好控制。沈家和呂家再次結為姻親,咱們還是沈家的親戚。藉著沈家的名頭,咱們行事也更方便,也能為菱兒尋個好人家了,妹夫也能多多提攜廣緣。”
呂舅母想了想道:“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咱們要抓緊時間,別讓他人捷足先登。”
呂昌晟道:“讓廣緣去罷,他年紀也不小了,這種事應該能辦好。”
呂舅母也覺得高興,道:“那咱們什麼時候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