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怎麼著?月兒都鬧了這麼一出…這是那隔壁村子李建勳碰上了,若是晚了那一步,我的月兒啊!那不得沒命了!”
這樣想著,楊秀花開始抹眼淚,當初生月兒可不容易,寒冬臘月的,雪都能把人埋了…
郎中離得遠,仲民跑壞了雙棉鞋才把人請來,還碰上了難產…
天知道看到閨女睜開那雙紫葡萄一樣的眼,自己這心呀,都化了…
自己就生過兩個臭小子,哪裡見過這樣標誌可人的小丫頭啊!
我月兒命苦啊!這樣想著,楊秀花眼淚更是止不住了…
屋裡的施小月也愣在那裡,無所適從。他們的閨女已經死了,損失讓他們知道,不知道得有多崩潰…
施小月從小就是個孤兒,是被爺爺在行醫途中抱回來的。
爺爺是個老中醫,不苟言笑,對自己一直很嚴肅,教自己各種草藥辨認,從小就培養自己在他身邊打下手,她很少感受到親情的溫暖,不過兩個人相依為命,也算是有了些慰藉。
後來她勤工儉學上了大學,因為從小的耳濡目染和興趣,再加上爺爺的意願選擇了中醫學。
直到爺爺去世,自己繼承了他在鎮上的小醫鋪,便一直幹下去了,直到上山採草藥腳滑…
倒黴地跌到了這樣的時空。
親情…施小月茫然地眨眨眼,自己真的是很少感受到呢…
施父扣著手裡抓過來的柴幹,一臉的無奈。就算自己再強硬再堅持,總不能置閨女的性命於不顧…
難不成真的配那高麟?家裡反正有兩個小子,自己和老婆子身體還硬朗著,能多照看幾年…
病秧子就病秧子,總比閨女丟了命好。
不過李建勳抱了月兒,這眾目睽睽之下,保不得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去…
他狠狠地嘆了口氣,人彷彿都蒼老了。
“爹孃…”施小月忍不住開口。
施父和楊秀花連忙過去,掀開簾子走進去。“月兒…”
“妹兒,娘給你煮了湯…”
施小月看著一下子圍過來的幾個人,笑了笑,不管怎麼樣,佔用了原主的身體,即使不是自己的本意,好處已經佔了…
那就替原主看顧好爹孃,之前不能讓他們再這樣為原主擔心不是?
“爹,閨女不喜歡那高麟了!”施小月咬咬唇,“我還看見他跟堂姐說話來著,我再也不喜歡他了!”回憶著原主的語氣,施小月彷彿賭氣一樣開口。
楊秀花和施父對視一眼,一看自己閨女就是一時賭氣,不過能這樣說已經很好了…
“哎,咱這麼俊的閨女,什麼樣的找不上非瞅著那病…”秧子…小月以前最不喜歡她叫高麟病秧子的。楊秀花訕訕地閉嘴。
“月啊,不管怎麼樣,家裡還有爹孃,怎麼能想不開跳河?”施仲民刻意嚴肅起臉,走又覺得說話太過生硬,不自在地咳嗽兩聲。
楊秀花瞪過去,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個糟老頭子…
能讓閨女鬆口,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再提它做什麼?
“爹,我沒有。我是啥樣的,你們還不知道嘛…”原主哪來的膽子!“是施大妮把我叫出去的,我們在河邊…我也不知道怎麼掉下去了…”施小月唇色發白,楊秀花一下子心疼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