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媽有些詫異，“既然三姑娘留了大夫人，我們就不必再去了吧。”
“既然大哥哥說了留在將軍府裡安心些，總要聽他的。”溫沅笑著說，“再說，我也想思玉了，阿慬也想思玉了吧？”
阿慬整個人突然僵直在那兒，提起思玉，他才明白，溫沅說了這麼久的三姐姐是溫淺。
阿慬開始不斷的哆嗦著，滿臉都是恐懼，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
“阿慬？”溫沅小聲地喊了一聲。
張媽媽彎著腰看著阿慬蒼白的臉，伸手握住阿慬的小手，“阿慬公子？”
“不不不…”阿慬一溜煙地跑到桌子下面，整個人縮了起來，縮成小小的一團，身上也都是冷汗。
“這是怎麼了？”溫沅走過去，想去摸摸阿慬的額頭，看是不是病了。
阿慬尖叫著甩開溫沅的手，溫沅一驚。
張媽媽看著阿慬的樣子，想起阿慬才醒來的時候的樣子，低聲與溫沅說道，“怕不是想起了那日的事情。”
溫沅知道，張媽媽說得那日的事情就是溫家滅門的事情。
溫沅的神色逐漸暗淡，小心翼翼地伸手想靠近阿慬，阿慬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連連後退。
溫沅的眼眶泛著紅，努力使自己笑得不難看，“阿慬，不怕，我是五姐姐。”
阿慬抱住桌腿，整個人縮在了最裡頭。
“以後，姐姐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怕。”溫沅又向前伸手，努力地想夠到阿慬，“你出來好不好？”
阿慬滿臉皆是淚水，恐懼之中，略帶了些猶豫，小聲地說了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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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進來見到這陣仗也是一驚，“阿慬公子是怎麼了？”
溫沅站起身子，“半夏，你去找醫師來。”
半夏連忙走了出去。
張媽媽說道，“這可怎麼才好。”
溫沅看了一眼阿慬，她更確信阿慬一定是那日見到了什麼。
“他之前也這樣嗎？”溫沅問道。
張媽媽點了點頭，“剛醒來的時候是這樣，後來與他說了這是將軍府，又好好與他說了好久，方才平靜，不過，不愛說話，問他什麼也不說。”
阿慬不愛說話，溫沅已經知道了，今日一見阿慬，也覺著這孩子變得太多了。
“會不會是我們說了什麼刺激到他了？”阿慬方才還好好的，突然這樣，必定有原因的。
“會不會是我們說起三…說起與家裡有關的人或事，讓他想起那日的事情了？”張媽媽說道。
“那他方才見我還是好的。”若真是如此，阿慬應該見到溫沅時就發作了，張媽媽說得並不能解釋的通，“先讓醫師給他安神，至於他看見了什麼，日後慢慢問。”
張媽媽點了點頭。
溫沅再次笑著蹲下身子，伸出手，“阿慬，不怕，出來好不好。你看，半夏端了好吃的來了。”
阿慬埋著頭，不理睬。
張媽媽說道，“現下如何是好？我直接抱他出來？”
溫沅看了一眼阿慬，“哄不出來，蠻力也不行。”
溫沅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她與張媽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待會兒麻煩醫師偷偷爬進去給他施一針。”
張媽媽點了點頭，現下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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