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慬被施了針,已然昏睡了過去,小臉上滿是淚痕。
溫沅裹著斗篷,問著醫師,“可有大礙?”
醫師搖了搖頭,“公子之前受的驚嚇太大了,平日裡還是不要刺激的好,慢慢能好。”
溫沅與張媽媽互視一眼,方才到底是什麼刺激到了阿慬了?
送走了醫師後,婆子把阿慬抱回了院子,張媽媽與半夏兩人在屋裡與溫沅說話。
溫沅問道,“宋家堂祖父可有派人來說接阿慬?”
阿慬再怎麼說也是宋家堂親的親外孫,到底不是溫家的血脈,如今宋家姨母離世,阿慬本可以寄養去外祖家的。
半夏蹙著眉說道,“喪禮之時,宋家來的人看見阿慬公子那副樣子就說宋家姨夫人已經入了溫家的門了,這孩子就該溫家管,與他們宋家無關的。”
喪禮之日,宋家堂親來的是大房的媳婦兒與堂老夫人,男丁不見一人。
原本還算憐惜阿慬的老夫人,一見阿慬那副呆呆的樣子,全然變了一副樣子,不說不願帶阿慬回去,就是話也不想多說一句。
老夫人都這副樣子,更別提那位大房媳婦兒了。
自然是千萬個不待見阿慬了。
顧母看不過去,本是將阿慬想帶回顧府的,不過一個孩子,多副碗筷的事兒。
可到底算起來阿慬是溫沅的兄弟,養在將軍府更合規矩些。
溫沅既知道宋家堂親是這個態度,就是把阿慬真的送回去也沒有好日子過的,“那就留在家裡吧,過段時日找個好一點的夫子,給阿慬講書。”
張媽媽點了點頭。
“讓人給楊家送帖子去了嗎?”溫沅問道,溫泐囑咐江婉母女留在將軍府必然是有道理的,“別忘了。”
“去了去了,過會兒去的小廝也該回來。”
話音剛落呢,二門的婆子就在屋外頭喊話,“夫人。”
“進來吧。”溫沅說道。
婆子上前行了禮,“夫人,門房的人說了,還沒遞上帖子呢,楊家的就把人哄了出來。”
溫沅不經意地蹙了一下眉,“有說是我的嗎?”
“說了的,”婆子彎著腰,“楊家門房一聽是將軍府的人就把人往外頭哄,說是不認識什麼將軍夫人。”
半夏冷笑一聲,“瞎了她家狗眼了不認識將軍夫人,不知道是孃家妹妹的夫家嗎?”
“半夏。”溫沅厲聲說道,半夏這個脾氣總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你讓人再去遞,門房不接我的帖子,就下將軍的,實在不行就下顧家的。”
張媽媽在一邊說道,“既然三姑娘要留下大夫人,姑娘又何必要再去呢。”
溫沅總是覺得,溫泐既然一開始就直言要江婉母女留在將軍府,就是不想溫淺接手。
“你按我的吩咐去做吧。”溫沅輕聲說道。
婆子哈著腰退了下去。
“三姑娘原先還要收留了阿慬呢,要不是阿慬那時病發走不了,估計呀,阿慬也在楊家呢。”半夏嘟嘟囔囔道。
“什麼?”溫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