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溫沅還在睡夢裡，張媽媽小聲地喚著，“姑娘？姑娘？醒醒。”
“怎麼了？”溫沅迷糊著，緩緩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天才剛矇矇亮。
張媽媽替她披上衣裳，“昨夜裡，姨夫人那四合院走水了。”
“走水？人可有事？”溫沅適才想起，昨夜裡西城衚衕那邊的確有火光。
“聽說沒有傷亡，老爺也大早上去那邊了，冒著大火的就跑了進去救了姨夫人出來。”張媽媽說得小心翼翼，看著溫沅的神色。
溫沅臉色一滯，只一下又恢復了常態，“嗯。”
“姑娘，要回去看看嗎？”張媽媽問道。
“回吧。”溫沅慢慢地穿上衣裳，坐於妝臺前時，看著鏡中的自己，一瞬間的恍惚，該來的事總會來。“你去給大哥哥他們傳個口信，讓他們回去一回兒。”
“唉。”張媽媽喊了半夏進來，自己出門去了。
回溫家前，溫沅讓馬伕先去了一躺宋家姨母的四合院子處看了一眼。
精巧的四合院裡依稀可以看見裡頭被燒的黢黑，黑煙還冒著，應該是剛滅不久。
溫沅放下窗簾，“回溫家吧。”
半夏有些不解地問道，“姑娘，為何繞彎來這兒？”
溫沅輕笑道，“我就是來看看這次走水到底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單純的意外。”
“那結果呢？”半夏問道。
“回去在告訴你。”溫沅說道。
溫沅到溫家時，在前廳外看見幾個灰頭灰臉的傭人，都是沒見過的，應該是宋家姨母那個四合院新買的傭人。
“五姑娘來了。”管事的從一邊跑過來，手裡拿著藥箱，神色匆匆的。
“嗯，父親和姨母呢？”溫沅直截了當地問，也沒有裝作自己不知道溫廖平親自接了宋家姨母的事兒。
管事神色一滯，略顯尷尬，“在花廳裡。”
花廳？溫沅還以為溫廖平會讓宋家姨母去之前住的院子裡。
溫沅和管事一塊兒往花廳走去。
路上，溫沅看了一眼管事手裡拎著的藥箱，問道，“是父親受了傷嗎？”
“是姨夫人胳膊上燒傷了，老爺倒是沒事”管事回答道。
“嗯。”溫沅大步向前，半夏小心翼翼地扶著。
花廳裡，溫沅到門口時，停下了腳步，示意周邊的人不要出聲。
花廳裡頭，宋家姨母的哭泣聲斷斷續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