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綰香玉屋裡已經熄了燈,儼然一副已經睡下的樣子。
其實,此時綰香玉正窩著身子趴在小廚房的角落裡,同來的還有綰香玉身邊的丫頭和婆子。
“王妃,不如我們守著吧,您還懷著身子呢。”丫頭擔心綰香玉的身子,捉人是個混亂的,別再傷了身子。
“噓。”綰香玉豎著耳朵聽著動靜。
“吱。”廚門被推了開來。
透過窗子裡的光,依稀可以看出那個人的身形略帶消瘦,不是個女人,看著也不像男人,大概是個小太監。
那人小心地摸索著,從懷裡拿出火摺子點了個小蠟燭。
這一點倒是明晃晃地照亮了蹲在一邊的幾個婆子。
那人嚇了一跳,張口要叫,好在綰香玉反應快,用酒罐子狠狠地砸了過去,那人是兩眼一閉就昏死過去了。
丫頭婆子手忙腳亂的將那人捆了起來,上前一看,這不是太后宮裡剛進來的小德子嗎?
“王妃,這人怎麼辦?”
“帶到柴房去,醒了再審。”綰香玉打著哈欠,她實在是困了。
天擦亮,小德子幽幽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著,驚恐地扭動著,嘴裡還發出“嗚嗚”的喊叫聲。
看守的一個婆子開啟門,煩躁地踹上一腳,“別叫喚了,擾的人清夢。”
“王妃說醒了審,要去說嗎?”另一個婆子有點不大敢去回稟,小心地問著。
天才擦亮,主子睡著,下人就這麼去擾了夢也是大不敬的,可是綰香玉又囑咐了醒了就審。
婆子躊躇著,壯了壯膽子,說道“我去和王妃身邊的丫頭說一聲吧。”
婆子輕輕地敲了敲門,陪夜的丫頭皺著眉,昨天夜裡綰香玉睡睡醒醒好多回,這會兒好不容易睡下,來吵什麼,“怎麼了?王妃才睡著呢。”
婆子啞然,硬著頭皮說道,“那廝醒了。”
屋裡頭傳來了綰香玉的聲音,“他醒了嗎?”
婆子立馬揚聲回道,“是,才醒的,王妃要審嗎?”
綰香玉裹著衣裳,“帶著來見我吧,小聲些。”
“唉。”婆子退下了。
丫頭關上門,立刻扶著綰香玉去更衣去。
丫頭本要點上燈讓屋裡亮堂些,綰香玉卻說只點上一盞,又讓丫頭備個火盆子來。
小德子進屋時,餘光只看見綰香玉端坐著靠椅上,光線不亮看不清綰香玉的表情。
“我記得你,你是小德子。”綰香玉記得他,不過十三四歲,因為腦子活絡,會逗人開心才送到太后屋裡來的,是何時何人引薦倒是不大記得清了。
“奴才見過王妃。”小德子的聲音都是打顫的。
綰香玉並沒有一開始就問小德子昨夜的事情,而是問起了他的身世來,“你老家是哪裡的?為何進了宮?”
“回王妃,奴才是福州的,家裡欠賭債,實在揭不開鍋就把我送進宮裡混口飯吃。”小德子回答道。
“福州,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