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檀木香燃燼最後一點紅,青煙斷開時,她不經意地轉眸,就見一人踏入了院中,一襲白袍襯得他如天上月,人間雪,有氣魄有威儀,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凜然氣勢。
就他一個人來嗎?
還是說,去搜山的官兵已經增至百人,鎮上再無可用之人?
冷千語站起身來,看著那人越來越近的腳步,心下慼慼。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眉宇微擰。
“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我站在對立面?”
“大人覺得呢?我該跟你站在一塊,笑看爪良被問斬?”冷千語幾乎是脫口而出。
“他於你,是什麼人?”
冷千語好笑地看著他,這問題需要問嗎,爪良是她的知己良朋,是她的救命恩人,還能是什麼人?
可她還是壓下了喉嚨裡翻滾的話,頗有哲學地回了句,“他與我都向往自由,同道中人。”
蕭祁域倒也沒生氣,還好整以暇地問,“我令你不自由?”
“我與你不是一條道上的人,這句話,一個月前你走的前夜我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大人是人中龍鳳,我和爪良不過是這世界上可有可無的人罷了,這麼說吧,大人官至首輔尚且還需要拿爪良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朝廷欽犯立功示威,穩定你的地位,我們不過就是你手中的棋子罷了。”
蕭祁域蹙眉,冷哼,“棋子,你嗎?”
她幽冷地悽笑,“難道不是嗎?除了大人利用我抓到爪良,我為何要帶著四個孩子,為何必須要留在王家村,大人心裡覺得我該有多傻,才能不對這些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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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般看我?”他看向她,唇角勾起了一抹邪佞。
那模樣真是英俊得過份。
冷千語慌亂地將視線別開,不想被眼前美色所惑,氣息滯澀,含淚笑道,“大人可能自認對我很柔善了,但這種柔善並不是我想要的。我是個無權無勢每天挖開眼睛就要為生計奔波的普通人,我只想身邊的人對我皆是出自真心,是真心實意想要對我好,哪怕我在外面為了討生活過著狗都不如的日子,我也想回到家,周圍都是真善美。我們普通人常說的一句話,自娛自樂窮開心,我們不圖大富大貴,就是不想遭遇背叛和利用。”
“你能體會被利用的心境嗎?那種悔不當初,心如刀割的感覺?被利用之後最衝動的想法,不是想殺了你,而是想自己撞牆死,你能體會這種感受嗎?”她眼中帶著忿恨看向他,而他只是冷目而對,面上沒有波瀾,十足的絕心絕情。
“你做這麼多,就是為了讓我放了爪良?”他怫然不悅的樣子,鋪天蓋地都是殺伐之氣。
冷千語緊忙閉上眼,不敢去看他寒怒雙眸,生怕自己演不下去。
須臾,她調整好心態,睜開眼直視著他,面不改色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跟大人說,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你是你,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
“冷千語,我並不笨,不會聽不出你話外之音。”
“大人說是就是咯,即便是指鹿為馬,也沒人膽敢說個‘不’字吧。”
蕭祁域一聲冷哼,伸手攬上她的腰,將她拉到眼前來。
他好整以暇地勾唇,淺淺道,“你不就是跟我作對的人嗎?”
聞言,她的嘴唇動了動,終究是無言以對。
到底是哪裡露餡呢,他竟看出了她的苦情戲?
“如果你一開始跟我說,你跟他已兩情相悅,我倒是可以信你的,”蕭祁域眉峰輕揚,柔聲笑道,“但你又總習慣了做事帶有保留,哪怕是撒謊,你也做不到騙過自己,我分析得應該沒錯吧?”
冷千語氣急的推搡他,負氣道,“你就不能饒他一命嗎?只要你願意,我知道沒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蕭祁域眸光沉沉,緊緊盯著她,彷彿要看到她心底去,“你放的煙花是給他的人傳遞什麼訊號?你甘願為他犯險,為他籌謀,哪怕自己深陷囹圄也不在乎。真是感天動地,恐怕將來我有這樣一天,你都不會捨棄一切相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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