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語聽得惱火,花自己的錢還要被訓,什麼道理?
她扯了扯嘴角,語氣頗冷,“你戴不戴?”
“不戴,都說了這是女孩子的首飾,我才不要戴。”阮邵青陰著臉再次拒絕道。
冷千語眸子一眯,燭火下看她眼中迸出犀利果決的神色,在她一聲令下,坐在阮邵青身邊的三人訓練有素地將阮邵青撲倒,一個壓著不讓他亂動,兩姐妹扯著他右手,捋高袖子伸到二孃面前。
四個人像早就商量好一樣,阮邵青都快被他們氣瘋了,整張臉壓在被子裡,只能悶聲尖叫抗議,“我不戴,我是男人,堅決不戴。”
“別吵,花了那麼多銀子,你不戴才是真浪費。”冷千語使勁穩住他的手,將他撐開的五指抓緊,將小一圈的玉手鐲用力箍上去。
“不戴不戴就是不戴,放開我,你們聽見沒有,你奶奶的……”阮邵青怒不可遏,雙目瞪得猩紅,承受的莫大羞辱讓他忍不住爆粗口。
什麼叫做弟妹沒有就他有,還不是因為他處處跟她做對,想用首飾將他女人化,以此羞辱他!!!
冷千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成功將手鐲推到他手腕處,對著阮邵憶道,“跟你大哥算一算,我這幾十兩銀子可以買多少東西,房子能翻新幾座,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撂下一句話走出屋子,卻偷偷挨在門上偷聽。
阮邵青只跟她過不去,弟妹的話他多少還會聽進幾句,她一直留在屋子裡爭吵只會無休無止,還不如她退場,讓他們兄妹間去溝通。
“真醜!”阮邵青又忍不住吐槽起來,使勁扒拉玉鐲,手骨都拽疼了。
扭頭一看,弟妹們全都步調一致目光盯著他手腕,眼神及笑容皆古怪,讓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剛剛才決定不為難自己,但被這一瞥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又想起這玉鐲花了幾十兩銀,阮邵青心痛不止,氣怒道,“花這麼多銀子買個破石頭,不能吃不能用,有病!”
枝枝收起羨慕的眸光,解釋道,“二孃說買它就是為了幫你順順脾氣,所以專門挑最貴的。”
“我知道,想我變成娘娘腔,像你一樣對她言聽計從,做夢!”
枝枝擦了擦臉上噴來的唾沫星子,嘆氣道,“不是這樣的,二孃說大哥戴著昂貴的玉鐲,平時說話做事就會小心仔細去愛護,比如抬手要拍桌時就會顧慮那一掌下去會不會撞碎玉鐲。久而久之,你就會輕拿輕放,脾氣也會變好了。”
阮邵青皺著眉,“那還不是一個道理,就是想讓我變成娘娘腔。”
其實他也聽懂了話裡區別,就是嘴硬不肯服輸。
最終,他還是留下了玉手鐲,雖然滿心不恥冷千語天真地想用一個玉鐲捆住他,但換個角度考慮,此物帶在身邊也不錯,將來若有什麼變故還可以將這手鐲典當去,藏著些私房錢。
站在門外偷聽之人,心底是無奈又好笑,養兒方知父母恩,她的良苦用心大兒砸現在哪能體會,哎,別說了,說得她都想念自己爸媽,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因為找不到女兒而傷心難過。
……
轉出來,看見堂屋裡空無一人,冷千語左顧右盼摸到桌邊。
她才離開一小會那兩人就吃飽了?
一個人涮著火鍋,吃到一半才發現不對勁,爪良碗裡的肉片越看越像自己最早夾給他的,他是不喜歡吃肉還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不用想下去,八成跟蕭王八有關。
起身準備去他屋裡問問,走出去幾步又轉回來,挑了兩個又大又圓的蘋果,才敲響了他的房門。
沒人應聲,門也沒自動開。
冷千語不死心,“大人,你沒睡吧,我進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