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語眸光一閃,噗哧一聲笑開。
最近做夢時常夢到奶茶,炸雞,火鍋,小龍蝦,好想吃垃圾食品啊!其他幾樣不能實現,火鍋倒是有現成的。
她蹲在火盆邊鉤著火炭,看著火苗漸旺爬上鍋底,才悠悠回道,“我知道你意思,會炸的鍋是平常人家用的石鍋瓦鍋,但這是鐵鍋,若不是地主老財有錢家裡屯著鐵貨,咱們可沒福氣在冬天吃口熱乎的。”
原來如此,爪良深吸一口氣頷首,“明白了,可就算如燉湯一樣將蔬菜肉片統統丟裡面,豈不是一鍋亂燉沒了本來味道。”
冷千語掩唇一笑,這叫明白了嗎?
她正要介紹火鍋吃法,眼角就見一道身影閃出,玄色的衣角拂過她的臉頰,帶著一抹熟悉的冷松木香。
爪良見到蕭祁域,連忙改坐為立,神情中多了幾分恭敬。
一室冷凝。
冷千語不悅地蹙眉。
瞧瞧,本來好好的圍爐夜話,吃菜談心,這蕭祁域一出現,就跟帶來了一塊巨冰,冰封一切和諧。
蕭祁域不請自來,自然不會跟冷千語客氣,首挑個位置落座。
這位置是極好的,對面就是火盆,能將冷千語與爪良分隔開,省得他們談笑風生吵自己耳朵。
眉峰一挑,心念電轉間,就聽冷千語招呼著爪良入座又喊來阮邵青。
那小子一來,就把他左手位置霸佔,冷千語為方便右手夾菜就將火盆往阮邵青一邊稍移,坐到了他對面。
“爪郎,坐這裡,來啊。”冷千語復又喚起站在身後的男人,指著她左手邊的位置。
“哎,好……”爪良拘謹地應了聲,覷一眼端坐之人立馬又低下頭去。
尊駕眸中凌厲,讓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觀望。
見他不動,冷千語只能上手,過去將人拉來,摁在座位上。
她目光不經意突然便落在蕭祁域臉上,捕捉到他眸中一絲炙烈,但又轉瞬即逝,恍若她的錯覺。
爪良心裡也苦,左邊是冰右邊是火,感覺身體都被兩級冰火輪番折騰,殺一頭熊都沒如此無措。
“來來來,大家別拘束,咱們今天吃火鍋,我先演示一下……”
冷千語說著,夾起片青菜在滾燙的鍋裡涮了涮,“就這麼簡單,燙熟後沾上這盤裡的醬料,吃的幾口,保管全身暖洋洋。”
燙好的青菜她順手放到阮邵青碗裡,肉片倒是給了爪良。
阮邵青的急性子都容不得自己去看懂冷千語用心,頓時橫眉怒目,“啪”一聲將竹筷倒扣桌面,吃味喝道,“不吃了。”
“你一夜沒吃東西呢。”冷千語忙挽留。
“氣都氣飽了,誰還吃得下。”吼罷,憤然離席。
“你這孩子怎麼半點禮貌都不懂,爪郎是客人,又救了咱倆,我那是為了感恩,自然得給他加塊肉啊,難不成叫他吃青菜?”冷千語朝著阮邵青背影消失的方向揚聲解釋,可大兒砸跑得太快,早飛奔回屋。
耳邊傳來一道極低沉的冷哼,冷千語回頭,看著側方與對面兩面男人,一箇中規中矩,一個面色沉凝,心更煩了。
哄完小的哄大的,熊膽酒什麼時候能好,真是上火。
“爪郎你別介意,這個時期的孩子總是特別暴躁些。”臉上使勁擠出一抹笑,燙了一盤子肉,夾起一片,弓著腰,放到了蕭祁域碗裡。
拍拍手,勾唇一笑,“大人爪郎你倆慢吃,我去看看孩子。”
管你倆誰看誰不順眼,老孃有事先走。
……
這廂,阮邵青倒進床裡,含著淚無語凝咽望著瓦頂。
現在他滿心滿眼都在籌劃著離家出走一事,二孃不受自己威脅,依舊我行我素做著她那些不要臉的勾搭,他沒眼看,可弟妹還小,不能少了女人照顧,左思右想不如一走了之圖個清靜,拿到自己賣菌菇的份子錢後就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