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方銳,來到藝校已經八點多。
舞臺上一名女高音在歌唱,鋼琴獨奏,觀眾們凝神傾聽,如痴如醉。
看了看入場卷說明,表演時間在晚上七點到九點,也不知道閻薇她們表演了沒有,心中對陳峰罵了千百遍,若不是他來搞事,他哪裡會遲到。
匆匆驗過票,找到自己的座位,前排第二行中央位置,這可是觀賞的幾乎最好的位置。
剛想坐下,後面傳來罵聲。
“哎,你吃玻璃長大嗎?擋住我的視線了!”有人不滿地指責方銳。
“哦,抱歉!”方銳表示歉意,趕緊坐下。
屁股才剛碰到椅子,感覺椅子下被誰踢了一腳,發出一聲砰響。
很自然地看向身後,只是一名渾身上下被名牌包裹、二十三四歲的青年玩味地仇視著他。
“這座位是專座,除了她,誰也不能玷汙了。”眼神中的敵意,似要隨時將人抹殺。
“我有座位卷!”方銳皺了皺眉,揚了揚手中的入場卷。
剛想再次坐下,哪知道後面的青年一腳踩著底板,硬是不讓方銳翻上來坐下。
方銳冷冷地看了青年一眼,舉起手中的礦泉水瓶,直接砸在青年的腳背上。
此情此景,他不想惹事,但不代表他怕事。
“啊!”青年一聲慘叫,用手拼命地搓著生疼的腳背,怒罵道:“你找死!”
“你自找的!”方銳毫不客氣罵回去,若不是收著力道,你他媽還能在這裡叫喊?
“你...”青年想發作,可突然間一支強光電筒照射過來,現場監督頓時警告兩人。
青年叫肖勁松,在藝校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一直追求閻薇未果,聽說閻薇要了一張入場卷,今天特意守在座位後面,就是要給受邀者一個教訓。
但這種公眾場合,他也不好強來,只好先收斂怒火,心盤算著待會演出完了,怎麼對付方銳。
方銳沒理會,靜靜地坐了下來。
可是無巧不巧的,電話就在這個不合適的時間響了起來。
開啟一看,是莊家輝打來的。
“噓...”剛想接聽,旁邊有人小聲提醒道:“你這樣是對錶演者的不尊重,我們都是表演者的同學朋友,難道你想你的兄弟姐妹在表演時被人打叉,被人忽略嗎?”
“呃…抱歉!”方銳想解釋什麼,但想了想也省了,歉意地點了點頭,給莊家輝發了條資訊便將手機調了靜音。
舞臺後一處角落裡,閻薇輕輕拉開遮擋後臺的幕布一角,往觀眾席眺望,當看到方銳剛到坐好就吃癟了,頓時噗嗤地笑出聲來。
自言自語道:“活該,誰叫你這麼晚才來!”
“哎喲,我們薇薇剛才還是黑麵神呢,現在馬上就喝了蠢藥般春風得意了,是在偷看哪個情郎啊!”何月在旁邊調笑道。
“你個死月月,敢調戲我,看我不撓死你!”閻薇臉色刷地漲紅,追著何月打鬧起來。
“我就猜到是他,看來你們有進展啊!”貝娜早有預料,順著閻薇視線方向一眼就看到方銳。
只是神情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沉默良久,被熱烈的掌聲驚醒,回過神來,阻止還在打鬧的閻薇兩人:“別鬧了,還有兩個節目就到我們了,快檢查一下樂器!”
演唱者唱完下臺,觀眾們都報以熱烈的掌聲,方銳作為看客也隨波逐流,左手拍右手,輕輕拍了幾下。
“哼,拍得那麼勉強,一看就知道你在敷衍,這是對錶演者的不尊重,這是對藝術的褻瀆。”左邊位置上的那名二十出頭的青年訓斥道,義憤填膺的表情中更是帶有對方銳的敵意。
“咯咯...”右邊一名女生髮現銀鈴般的笑聲,憐憫地看著方銳說道:“不是你的問題,要怪只能怪這座位,這可是女神專座,誰也不能坐。”
“座位?”方銳更加糊塗了,來看一場音樂會,莫名得罪人了。
“咦,我怎麼看你很面熟,你好像一個人...”女生撓著頭,奇怪地打量方銳,半晌她反應過來,震驚地瞪大雙眼:“你,你是...”
剛想說出方銳的名字,感覺屁股下的座椅被人踢了一腳,往後看去,對上肖勁松殺人的眼神時,她立馬噤聲。
在四周殺人眼光中,鄙視的空氣中,方銳淡然渡過十分鐘,當主持人宣佈下面到閻嶶三人表演古箏舞劍時,方銳才知道原來她們被安排到最終壓軸。
“哇…”
隨著三道曼妙的身姿出場,頓時點燃了現場觀眾的激情。
“閻嶶,閻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