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寬站在陳嘉賜房間的外頭,面向陳嘉賜,眼神又瞟了幾眼屋內被控制住的沈書婉,眼裡浮起了幾層懷疑,“新婦?貝大人與此人認識?又從何而知她不是細作而是來此尋找丈夫的新婦?”
他走到門前,朝裡頭無意一瞥,本來只是想替她解圍隨意扯出的一個謊言,正開口想找個什麼藉口胡亂應付過去,知道看見沈書婉的那一刻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沈書婉亦是如此!
方才還對房寬怒目圓睜,見到一襲水藍色冰絲綢披風的陳嘉賜後憤怒的神色立馬僵住,心中好像什麼東西斷了一樣發出咯噔一聲聲響。
不過咽口茶水的時間,陳嘉賜轉身面對房寬,表現出幾分不太自在,與方才的冷靜從容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微垂腦袋,不好意思地碰了碰鼻子,眼神如同狐狸般狡黠,清潤如玉珠落盤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因為她是我剛過門的夫人。”
什麼?!
眾人咂舌!
這女人居然是貝大人的夫人?!
房寬聽後也有些震驚,這,會不會太巧合了?
可既然人家都說了是他剛過門的夫人,加上自己本身也沒有什麼指向她是細作的證據,那自己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抓她呢?只得不甘心地朝二人示意放開了沈書婉。
沈書婉被放開後,有些吃痛地剛想活動活動肩膀,東夷人因為心中對陳國人的牴觸,對她也同樣什麼沒什麼好氣,使在她身上的力氣幾乎要把她肩膀關節脫臼一般。
“沒事吧夫人?是為夫不好,不該為了公事將你一個人留在屋裡,還害得房大人辛苦親自來跑一趟,造成了這一場誤會。”陳嘉賜立馬換上了一副心疼的模樣,在二人放手後立馬就上前摟住了沈書婉,真真切切地一副新婚燕爾畫面。
為了丈夫不惜千里來會的痴情女子和心疼夫人滿是柔情關懷的重情男子。
“我,我沒事。”
鼻尖一下被充斥了熟悉的味道,還有溫暖寬厚的懷抱,沈書婉耳邊還在環繞著陳嘉賜低醇富有磁性的聲音,頓時臉頰被染上血紅,紅色一路漫至耳根與脖頸,喉嚨乾燥得有些發癢難受,她用微弱但又足以讓旁人聽見的聲音回答道,本是正常不過的三個字,在旁人眼裡卻帶著幾分嬌羞。
這副你儂我儂的畫面,確實是新婚夫婦重逢該有的模樣。
“既然是貝大人的夫人,那便是我房寬莽撞造成了一場誤會,還望貝大人不會怪罪。”
“只要我的夫人不怪你們,我自然也不會說什麼。”他低頭笑著看著沈書婉的眼睛,滿目含情,絲毫不顧忌還有旁人在此。反正他們是夫妻,還是久別重逢的新婚夫婦,這點表現算什麼?
沈書婉被他抱在懷裡,揚起小臉下巴抵在他的胸口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眼裡沒有絲毫生氣。那是燦若星辰的眸子笑得彎彎,長度剛到好處的睫毛如同用墨汁在宣紙上畫上去的一般。
既然是演戲,那就要碰陪到底啊。
“那我不想見到他們可以嗎,心裡煩。”
陳嘉賜轉頭瞥了一樣房寬,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模樣,嘴角一勾,對著房寬一笑,“那當然”。
房寬就算心生不滿也不好發作,畢竟他要是這個時候撕破臉皮,首領那邊不好解釋。
“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不打擾二位了。”說罷給其他人尤其是陳嘉賜身邊的隨從遞了個眼色,隨從會意,臉色一如正常時分,眼神卻泛起幾分幽幽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