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婉每回都看著信件低頭失笑,雖然回信零星一兩封,可這些陳嘉賜傳來的信件她都有好好收藏起來,放在床底那個錦盒裡面,跟她的家當在一起。
轉眼秋季已過,冬日將至,整個白日驟然變短,曾經這個時候天邊還被太陽映得還是火紅的時刻
如今外頭早就被黑夜籠罩,漆黑一片,伴隨著陣陣寒風,沈書婉望著窗外打了個冷戰,這冬天來得真急促。
啊切,好冷。
雖還未到下雪的時候,可外頭的氣溫驟降,尤其是晚上,寒風刺骨,天氣很冷,她夜裡從沈以臣書房外經過,正欲匆匆回屋時在視窗外突然聽見裡頭傳來的交談聲——陳嘉賜生死未卜!
一瞬間心如墜入萬年寒窟,耳邊有吰地雷鼓聲驟然響起,泛著粉色的指尖此刻在不可置信的激動心情下深深嵌入手心肉裡,她感受不到任何感覺,只覺得耳邊除了隆隆聲外再無其他。
生死未卜,生死未卜.....
她踉蹌回到屋後靠在門上無力滑倒在地,心裡不斷默唸著這四個字,生死未卜。
幾乎是要失去了思考,心底沒來得一陣接著一陣此起彼伏的陣痛,痛入骨髓,扶上椅柄的手顫顫發抖。
沈書婉閉眼不讓腦海裡的資訊左右了自己的情緒,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後,做回床沿邊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分析一番局勢。
可她越是刻意這樣越是煩躁,腦海裡不斷出現陳嘉賜張揚跋扈的面容,還有過去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她給沈以臣留了封信,讓丫鬟交給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不是想跟我一起看風景?不用等到以後了,現在就行!
她在信裡說自己想念外公外婆,想回去看看二位老人的墳地,好好悼念訴說思念之苦。
沈以臣看見信件內容後對此嗤之以鼻,要是沈書婉不提及他還真早就忘了這兩位生前大力扶持他在經濟上無條件地支援他,只要他能對兩位老人的寶貝閨女好就成。
去了更好,免得看見她老給自己心裡添堵!
沈以臣巴不得沈書婉能消失一段時間,陳嘉元總是若有若無地跟自己打聽沈書婉的情況,這下她走了自己就無需絞盡腦汁找藉口敷衍陳嘉元了。
沈書婉帶了差不多能夠維持她這一路不受飢餓不挨寒冷之苦的盤纏,另備一身換洗衣物就匆匆上了路。
她開啟提前做好的路線規劃圖紙,為了不新增不必要的麻煩,她並未乘坐府上的馬車,而是徒步前行。
天氣越來越寒冷,氣溫一天比一天低,她的手被凍得通紅,手指甚至還失去了知覺,雙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以緩解緩解寒凍之苦,她大概算了一下,依照自己前進的速度,加之只會更加寒冷的天氣,她到那邊最少需要一個月。
要是真得花一個月,不等她趕過去,該埋的人早就連黃土都十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