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婉嘴角一側瞬間就浸出絲絲血跡隨著嘴角流了出來。
“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麼跟我說話,這麼多年看來還是對你太寬容了容得你在這放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天都去哪裡了,半夜偷偷溜出去見哪個野男人也正是因為凌兒撞見了你的醜事才被你滅口的吧!”
“二夫人,您床可以亂爬話可不能亂講,您哪隻眼睛看見我殺了凌兒?是,我確實半夜裡溜了出去,可就因為這個您就認定是我殺了凌兒?您怎麼不說晚上出去的人,街上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殺了凌兒!二夫人,如果書婉沒記錯的話,沈家的規矩是,亂嚼舌根者,一律五十大杖。”
“你!”二夫人聽了她的話氣結於心抬起手來就要扇她第二個耳光,沈書婉一把抓住二夫人揚起的手腕,莫不是真拿她沈書婉當軟柿子捏了?任二夫人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沈書婉的禁錮,沈書婉在沈家大大小小的活可幹了十年,力氣又怎是這個十多年不沾陽春水的二夫人能敵得過的?
二夫人掙脫無果卻被沈書挖狠狠甩開到一邊,險些又趔趄摔倒在地,嚇得她花容失色,臉色慘白。
“來人!將她給我抓起來,關柴房,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看她!”
她揚起下巴望著沈書婉,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沈書婉毫無畏懼地與她對視,“待我找到凌兒,是死是活,到時候我看你怎麼狡辯!”
沈書婉面不改色嘴角微揚,“二姨娘請便就好。”
二夫人誠心要為難沈書婉,那她的日子自然不會怎麼好過。
沈書婉被關在柴房整整三日滴水未進,更別提有人送吃的,這刀鋒眼上誰敢啊。在她幾乎要昏死了過去時,屋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將她擾醒。
“殿下,殿下您不能過去,殿下!”丫鬟匆忙的疾步聲,似乎還有二姨娘慌亂的喊聲,隱約還有一道震怒溫醇的聲音響起,“她沈書婉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本皇子絕不輕饒你們!”
“砰”地一聲巨響房門被踹開,習慣了在暗處的沈書婉突然被一道強烈的光打在身上刺得她微眯雙眼,雙手無力地擋在眼前欲使自己減緩一些來自不適光亮的刺痛感。
她還未反應未來就感覺到自己身體忽地離地,被摟在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裡,鼻尖充斥著熟悉的味道,令她這些天的神經全然放鬆。
一向心如磐石般堅硬的沈書婉在那一刻竟然覺得這十年所有的委屈都湧上了心頭,化作了鼻尖的癢意和眼裡的溼潤。
她不用睜眼就知道來的那個人是誰,
還能是誰,
還會是誰,
除了陳嘉賜,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會關心在乎她沈書婉的人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陳嘉賜心裡有沈書婉了。
可她知道,就算心中不捨,貪戀,那又如何,陳嘉賜註定不是沈書婉的,也不能是沈書婉的。
若是不愛,沈書婉想要報仇,借她丈夫的手,毀了沈家。
若是愛,沈書婉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這兩者無論如何都不能也不會是陳嘉賜。
陳嘉賜不能沾上一個不孝不義之名,陳嘉賜也沒有辦法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