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愁苦該如何是好之際,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想起了什麼,她記得這山上有個地方有一個破茅草屋子的,雖然破舊了點,好像被大風那麼一吹就會倒塌那般,可目前這個情況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她要是現在下山跑去街的另一頭喊王殷,恐怕到的時候陳嘉賜就死得差不多了,再說自己也沒錢給她扶到街上的藥鋪離去給他治傷,能有個遮陽避雨的落腳之處已經算是不錯了。
於是沈書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陳嘉賜整個人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依靠記憶終於找到了茅屋所在之處。
她小心翼翼地將陳嘉賜輕輕放在後,一把手就將陳嘉賜捂住地方的手掰開,濃郁的血腥味襲鼻而來,沈書婉皺起眉頭嫌棄地偏了過頭去,光是看他的模樣就讓她覺得會直接疼出命來,這人居然還能拉她跑出這麼遠的地方不帶絲毫喘氣與停留的機會?!
沈書婉目光一沉,要是自己沒有撞到他,依照他的傷勢以及對方那麼多人,各個身手矯健的對仗之勢來看,他估計早就死了吧。
她淡淡地呼了口氣,心中鬆了幾分,還好,還好我還是撞到了他。
想到這她立馬就起身向外走去,這山上草藥多而雜,她以前來的時候不免會被經過之處的草木弄傷,又是遇上咬人的蟲獸受了傷就從身下拔些化瘀止血的草藥在嘴裡嚼幾下在敷到傷口上,雖然不及藥鋪裡那些名貴藥材,但起碼能解決當前的燃眉之急。
她採了大把草藥回來後,二話不說不管髒不髒連上面帶著的土都沒有甩乾淨直接往嘴裡塞,待嚼爛之後敷到陳嘉賜慘不忍睹的傷口上,被碰到傷口的陳嘉賜昏迷間還嘶地一聲倒抽了一小口冷氣,沈書婉按住他那隻想要作亂的手不讓他動,嘴裡繼續一把又一把地嚼爛草藥再敷了上去,陳嘉賜嘴裡低喃著什麼,沈書婉俯下身將耳朵湊到他嘴邊,只聽見了三個字。
沈書婉。
沈書婉眉間漸漸浮上幾分溫柔,跟她平日裡無論對誰時的冷冰疏遠不同,她本就生了副上好的皮囊,大了以後漸漸張開了就更加明豔動人,平日裡冷冰冰的被人戲謔是冰山美人,而此刻的她臉上盡是融入了一灘春水般的柔和,任誰見了都會為之感嘆一句,原來冷漠的美人笑起來也這能這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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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有時候簡單的兩個字比千言萬語還有重量,千言萬語與之比起來只會顯得冗長又枯燥,聽話的人更是會在想,這人什麼時候閉嘴?她怎麼這麼多話?我的耳朵起繭子了她不知道嗎?她怎麼還沒意識到自己有多煩?
可這兩個字,我在,落入耳裡猶如纏綿悱惻的無盡情話,說不出的情道不盡的意。
——沈書婉。
——我在。
像極了情深意濃,至死不渝。
沈書婉撫上陳嘉賜蒼白的嘴唇,又輕又緩,柔聲說:“陳嘉賜,你等我回來。我晚點來看你。”
她出來的太久,若是再不回去就會引起府上人的疑心,那二夫人又會藉助這個藉口故意為難自己,自己若再想偷偷溜出來可就更難了。
於是她叮囑了幾聲之後,便沿路小跑跑回了府上,好在沒有人注意到她,凌兒過來吩咐任務時見她滿頭大汗細喘著氣,還以為是她想偷懶故意做出來給人看的,鄙夷地嘲諷了幾聲,沈書婉也懶得理她,她能這麼以為便是最好,凌兒見她一副死魚樣,便覺得無趣至極,將更髒更累的活全交給了她,並對所有人,實則是對她一個說道:“若是在晚飯之前幹不完,那你們就別想吃飯了!都給我勤快點,不要想著偷懶!”說罷眼神若有若無地斜睨了她一眼,一聲冷笑之後便揚長而去。
晚飯沈書婉自然沒有吃,她也無所謂,從床底下將那個小小方方還沾滿灰的錦盒拿了出來,她朝上面吹了兩口氣,被嗆得咳咳作響,那裡頭零星地幾個銅板,少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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