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坐久了,賬本也翻倦了,範少禹竟然撐在桌上進入了淺淺的睡眠,眉頭微皺,面上隱約有幾絲憂鬱和難過,估摸著是夢見了什麼悲傷的事才會讓平日一向溫和的他如今流露出內心深處不可觸碰的傷痛。
“咯咯,咯咯。”
一隻白色信鴿飛進賬房停靠在他手邊,雪白的毛色看上去極為柔滑,胸膛伴隨著咯咯的叫聲一起一伏。
範少禹被吵醒後緩緩睜開眼,修長皙白的手指將綁在信鴿腿上的那一小卷紙條取下攤開。
那本來微皺的眉頭瞬間鬆開,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興奮與激動,在他的臉上這種感情很少流露。
端著剛剛削好的蘋果正欲進門的段清允想,真是難得自己這個夫君也會有這麼豐富的表情。
她邁著小步走進賬房,柔聲打趣道:“莫不是賺了個千金萬兩?今個怎麼這麼開心?我這還是第一次瞅見你有這般興奮的表情。”
見門口手裡還端著東西的段清允後,範少禹很自然地收起那張小紙條夾在賬本里,恢復了以往的冷靜與溫和。
“外頭熱,怎麼親自過來了。”
段清允淺笑,“你也知道外頭熱,屋裡放著冰塊也不關門。”
“無礙,”範少禹搖搖頭微笑道,“若是開啟門,你過來不就可以直接看到我了。”
她將碗碟放到桌上,那是段清允特意讓人將蘋果放到冰塊裡冰凍了幾個時辰,然後一一削好分塊再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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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前不久才知,範少禹居然怕熱,而且還是特別怕的那種。這不才六月上旬,他就已經換上了薄衫。
“話說什麼事這麼開心呢?可是錢大人那邊水利的事情搞完了?”
範少禹重新坐下,拿起一旁的藍色小本子翻閱了幾下,點點頭:“多虧了你上次提的法子,那邊的事情進展得很順利,錢大人前天剛來信,說是已經開始著手了,只是這天兒越來越熱,怕勞工吃不消,程序得慢下來不少。”
前段時間四月河水氾濫,江南地區堤壩不穩,竟被這積蓄的大水沖垮,淹沒了鄰邊多少人家與畝田,導致臨河地區的百姓苦不堪言,剛播種的莊家更是遭殃,幾乎不剩幾處完好的地方。
錢大人乃朝廷命官戶部之人。
戶部專門負責全國上下水土津樑堤堰,眼看這修築鞏固堤壩一事迫在眉睫,朝廷派發下來的賑濟調粟又不知被經手的縣官層層抽離停滯,遲遲不到。
把錢大人急壞了,左催又催就是不見那批銀兩動,沒有足夠的銀兩,這大工程可怎麼動手呢,眼看就酷熱的夏季就將至,不趕緊將堤壩修築好蓄好足夠的水,那對於江南地區的稻田來說就是個大麻煩,對以此為生的百姓更是雪上加霜。
錢大人與範少禹算是不錯的好友,這次錢大人拿著這棘手的事情可謂展不開眉,無奈下寫信給範少禹,希望他能給些建議與看法,能幫忙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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