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時有迎面而來的微風,將段清允剛些許的緊張漸漸吹散開來。
清新之感沁入心脾,只感覺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了,享受著清風與花香帶來的舒適之感。
範少禹坐在一旁安靜地飲酒,謙謙君子,眉目如畫。
“看二位的年紀不大,可是新婚佳偶?”老人悠悠地划著船,眯著眼笑道。
“沒有沒有,我倆還沒成親呢。”段清允回答道,不覺抿了抿嘴,抬眼打探著範少禹。
他沒有作聲,依舊安靜地品著手裡的酒,偶爾閉眼,臉上都是柔和。
“哈哈,如今世道不同,婚前小夫小妻有了溝通,偶爾出來見見面,交流情感,對婚後的生活都是極好的。不像我家那老太婆噢,三天兩頭就一小吵,我都煩死了嘞。”老人雖然口中抱怨著,卻沒有絲毫不悅之意,滿眼都是笑意,段清允一笑,心裡說不出的羨慕,這種夫妻感情可真好。
“三小姐平日裡愛做什麼?”範少禹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眸看著面前的小人兒,嘴角彎彎,好不勾引人。
“女紅,讀書,練字,彈琴,每日待在房內,也只能靠這些來打發時間了。”
“噢?之前就聽父親說三小姐滿腹經綸,琴棋書畫,才情絲毫不輸男子,今日一番所見,確實名副其實,執玉刮目相看。”
二人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偶爾老伯會打趣他倆幾句。
說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下船時,段清允曲腿太久,起身時腿部一時失力就往前倒。
驚呼之際,範少禹眼疾手快,一把摟過她的細腰,手往自己身前一用力,將她拉入懷裡。
“多謝。”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再次包圍住自己,竟有點依戀這種味道。
而後段清允正欲推開他,哪知雙腿的麻意還未完全褪去,身子又是往下一去,如同千萬只螞蟻在啃,惹得她怪難受,雙手攀著範少禹的手,才勉強站住。
範少禹任她扶著自己的手,良久,段清允恢復過來,已經沒了最初的羞澀不安,只剩幾分甜蜜縈繞在胸口久久不去。
回府前,範少禹從袖裡拿出那個琺琅彩胭脂盒依舊滿臉溫柔遞到段清允面前,是媚花奴。
“本是特意給夫人買的,三小姐可還喜歡?”
“喜歡的喜歡的,多謝範大公子。”段清允心中小鹿亂撞,被那聲“夫人”羞得紅頭了臉。
原來他是特意給自己買的啊,如此般用心。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般幸運,因為遇到這個人,以前受過的挫折遇見過的難事都是值得的了。
段清允滿心歡喜地伸手接過,二人指尖不小心碰到,屬於男子的溫度由指尖傳到心裡,酥酥癢癢的。
段清允想,心動的感覺甜蜜又奇怪,內心深處的感覺找不到發洩的出口,但心中似乎被深埋填滿,幾乎要溢位來了。
晚上躺在床上,回想今日白天裡發生的事,段清允一頭栽進柔軟的被裡,激動得在床上打著滾。
進來幫她備水洗漱的丫鬟一臉奇怪:“小姐,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啊?”段清允趕緊收起自己花痴的模樣,坐了起來,認真地眨著眼:“沒有沒有,我高興呢。”
她從床上起來,坐在鏡前仔細端詳著自己的模樣,拿出那盒媚花奴,剛開啟就有迎面而來的桃花香,
“他難道是喜歡桃花嗎?”輕抹了點點塗在自己臉上,本就妖豔的臉瞬間添了幾分媚色撩人,在夜裡更顯得魅惑動人。
“這都要睡覺了,小姐你怎麼還往臉上抹胭脂呢,”一旁的丫鬟放好洗漱盆後,雙手浸入溫水裡替她打溼洗臉巾,一邊取笑道,“小姐每天盡愛臭美。”
段清允給她翻了個白眼,也不生氣,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愈加上揚。
一旁的丫鬟疑惑地想,小姐莫不是中邪了?怎麼笑成這樣。
第二天。
陳老爺的生日宴定在晚上。
“清清你這丫頭幾時好啊?我們要去陳伯伯家了。”段老爺在府外喊道。
“來了來了,走吧爹爹。”段清允手裡抱著一小盒,大步地跑到大門前。
“你這手裡拿的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