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允今年十八了,生得好,有才有德,家世也好。範少禹二十又一,性格溫柔,能文能武,在外名聲也是極好的。
兩家若是能結親,絕對是一段絕美佳話。況且段夫人段老爺又極其寵愛這個小女兒,若是對方屬實不是一個好的歸宿,也不會這麼爽快地答應了這門親事。
“你呀,就好好地在家,等著你的夫君在成親那日風風光光地把你娶了過去,你爹剛收下范家送來的紅帖和頭節禮,首飾禮銀還有衣料各八箱,那范家大公子可有心了,如此般上心,爹孃也放心我們清清嫁過去呀。”
段清允掩面低笑,羞澀低點點頭:“嗯嗯,一切都聽爹孃的安排就好。”
段清允與範少禹其實也只見過一面。
十五歲那年,段清允跟隨她的姐姐們一塊去廟裡祈福,那廟還在一座高山頂頭,難爬的很,恰巧山裡樹多草密,山路不好走,苦得段清允是又累又餓,一沒留意,她小小的步子就沒跟上大夥。待反應過來,姐姐們的身影早就不見了,望著前方的分岔口,段清允一下懵了。
這山路上就她一人,周遭瘋狂亂長的蒿草都比她高,段清允慌了神,微風輕輕吹來,將她身上雞皮疙瘩都吹起了,周圍安靜得只剩下雜草樹葉被風吹響的聲音,段清允想起這山裡可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蟲子野獸,要是爬到自己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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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啊——!”
突然來的一陣笑聲嚇得段清允一激靈,同時她那一聲大叫也嚇壞了身後來的三位年輕公子哥。
“媽呀!”最小的那個小公子冷不防看到距離三步遠處彷彿見了鬼似的段清允,嚇得往後大退了一步,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瞪圓了眼睛凶神惡煞地望著一臉驚恐的她:“你你你,你喊什麼喊!嚇死我了你!”
“明明就是你先嚇我!要不是你突然笑一下,我怎麼會被你嚇到!”
“我笑怎麼了,我還不能笑了,誰知道你跟傻子一樣站那兒啊。”
“你才跟傻子一樣!你全家都傻子!”
“你...!”
“範少司!”話還沒說完,一個稚嫩卻透露著嚴厲的聲音徑直打斷了他。“我怎麼教的你,在外面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又忘記了是不是?”
“大哥,明明就是..”他還想說什麼,就被為首的男子一瞪,剛才還雄赳赳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縮起脖子哀怨地盯著段清允。
“楞著做什麼?還不道歉?”
“啊?噢...”範少司不服氣又不得不給段清允賠罪道:“對不起啊姑娘,剛剛是我不好,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在范家,除了爹爹,範少司最怕最尊敬的就是他大哥範少禹了。可別看他大哥待人溫和,好像很容易說話,其實在他們三兄弟中大哥才是最難接近的那一個。表面上溫文儒雅,實則深沉又內斂,心裡冷漠得很,從不與人主動靠近,他的溫柔也從來都是源於責任與道義。
“哼,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就這樣吧。”段清允撇了撇嘴,晃著腦袋隨意地揮了揮手,眼光不自覺地往範少禹身上瞥了一眼,。
“清清!”一聲急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段清允立馬轉過頭去,喜上眉梢:“大姐二姐!我在這兒呢!”
“你這丫頭,可把我跟你二姐嚇壞了!一沒留神人就不見了,每回帶你出來就不讓人省心,快走吧,小心點。”
“欸,好。”於是段清允就被她大姐拽上了山,走時回頭望了兩眼範少禹,少年身著件寶藍色八答暈鶴氅,腰間繫著瓷器藍仙花紋錦帶,美目盼兮,眼裡泛著溫柔與疏離。
公子只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原來這詩說的是他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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